“不會。”言璟淡然道，“隻是為了讓她保持平衡。”
聞赫冷哼。
“同樣的事情——”言璟突然看向他，鎖定他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聞先生之前不也做過嗎？”
聞赫怔了怔。
言璟眼角勾出幾分戲謔：“還是說，需要我幫您回憶一下？”
“不用。”聰明如聞赫，當然知道他是指滑雪那件事，可這位總裁並不打算接受批評，雙標的意味極其明顯，“有什麼問題嗎？”
言璟差點笑出聲。
被眼前這男人逗的。
他實在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理直氣壯地反問自己，就僅僅因為……在這個世界是一手遮天的男主？
“沒事。”言璟極輕極緩地鬆了手，抿唇克製著笑意，“覺得您還挺有意思的。”
他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話，果不其然，聞赫的瞳仁裏翻湧起了絲絲冷意。
蘇晚聽夾在其間，像個被挾持的小矮人，隻能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找不到介入的機會。
她甚至能感覺到，氣氛要是再惡劣下去，這兩人估計得打起來。
好在，不遠處傳來了工作人員的吆喝聲——
“言影帝！你準備好了吧！過來試一下車可以嗎！”
言璟這才慢悠悠地回攏思緒，衝著喊話的方向點了點頭。
“失陪了，聞先生。”言璟狀似有禮有節地衝聞赫說道，又斜睨著看了一眼蘇晚聽，“你也準備一下，待會兒要一起拍。”
蘇晚聽應了一聲，目光隨他遠去。
“怎麼，眼睛是想黏他身上？”
驀地，一道冰冷且嘲弄的嗓音打斷她的注目禮。
蘇晚聽再次抬眸，跟聞赫目光相交，能看出，這男人的臉色略顯陰沉，連帶著心情應該也不怎樣。
“那也不至於。”蘇晚聽有一說一，認真答題，“他是我搭檔，多看一眼也無妨。”
聞赫挑出她話語中刺耳的詞語，拉長音調重複一遍：“搭檔？”
“嗯。”
“行。”聞赫突然轉身，“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樣搭檔。”
當聞赫扔出這句話時，蘇晚聽第一反應是他會在拍攝現場認真觀賞自己跟言璟的互動，可沒想到這人劍走偏鋒，轉頭就去找廣告導演確認劇本。
而且黑著一張臉，把人導演的七魂六魄都差點嚇飛升。
“這個鏡頭。”聞赫指著劇本上的一些片段，“刪掉。”
導演一看，剛巧是那種需要男女主親密一點的鏡頭，比如額頭抵額頭這種表達愛意的方式。
“還有這幾個。”聞赫麵不改色，假公濟私，“統統刪掉。”
導演：“……”
導演抹了一把冷汗：“聞總，您這是把精髓都刪掉了啊。”
聞赫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地睥睨他：“你說這是精髓？”
導演完全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更不知道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怨糾纏”，隻是本著商業的立場解釋道：“當然啊，兩位演員之間營造出的氛圍感能進一步烘托出車的優良性能，您應該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吧？”
聞赫站在原地，表情漸凍，薄唇緊抿。
導演渾然不覺，還在據理力爭：“這樣說吧，聞先生，觀眾不僅僅是想看車，還想體驗廣告帶來的視覺享受，而且如果讓觀眾們代入其中的角色，一定會激起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