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聞赫冷冷道,“走,怎麼不走。”
說罷,他轉身離去,比言璟更有效率。
蘇晚聽跟言璟麵麵相覷,完全不清楚這位朋友的情緒怎麼會突然down到極致。
其實也很好理解。
在他倆對話的過程中,省去了許多關鍵信息,隻給旁人留下一堆框架,而這框架聽上去……十個人有九個都會想歪。
——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本來打算回的。
——這就是你的答案?你知道我有多難熬嗎?
——抱歉,下次不會了,我發誓。
這幾句話組合在一起,怎麼聽都像是情侶間的嬌嗔,並且從措辭角度進行判定,蘇晚聽更加傾向於舔狗的角色。
還發誓,發的都是些什麼卵誓?
言璟也配讓她發誓?
聞赫心頭堵得慌,徑直走出小屋,去院子裏點了根煙。
夏日的餘溫縈繞在心間,讓他覺得愈發煩躁。
正煩到勁頭上時,手機響了。
他以為是崔特助打的電話,所以不想接,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崔特助會非常明事理,以最快的速度掛斷電話,且能做到不打擾不過問。
可這通電話不一樣,跟奪命似的,把他手機都快打爆了。
聞赫忍無可忍,一把接通:“喂。”
“語氣這麼差?”對方的聲線帶笑,“難不成是被甩了。”
聞赫蹙眉,似笑非笑地應道:“裴宴清,原來是你。”
“當然是我,嘖,看來你又沒看來電顯示。”裴宴清嫌棄道,“我給你打電話,你不該感到由衷的高興嗎?畢竟有這樣一個又帥又有魅力的好兄弟掛念你。”
聞赫:“我可以馬上把你的號碼拉黑,知道嗎?”
裴宴清:“……”
裴宴清認為他完全做得出來,於是不再造次,轉而說起了正事:“那天跟你們走的小女孩去哪了?”
聞赫頓了頓,意識到指的是顏羽,問:“怎麼了?”
“沒什麼。”裴宴清往後看了一眼,繼續不鹹不淡地說,“她的小姐妹聯係不上她了,正在我這裏一哭二鬧三上吊。”
他話音剛落,聞赫就聽到類似少女的無助的哭腔。
聞赫:“……”
聞赫正色道:“裴宴清,你不要對小女孩出手。”
裴宴清:“?我他媽?你把我當什麼了?禽獸?”
聞赫:“禽獸都比你懂規矩。”
裴宴清隻想掛電話:“算了,我看你隻想找茬,並不想認真回答,反正呢,隻要有消息,請你務必、盡快聯係我,知道嗎?”
聞赫咬著煙蒂,剛想象征性回一句,卻被忙音灌穿了耳。
聞赫好脾氣地將手機放回去,又慢悠悠地把煙頭摁滅,扔進垃圾桶。
他抬眸,放眼望去,一輪圓月沾染上了瞳孔,留下並不刺眼的亮色。
他在這片景色中駐足片刻,想了想,決定折回去問蘇晚聽。
…
這個時間點,直播已經關了,可言璟還窩在蘇晚聽的宿舍。
他倆天南地北地聊著,活像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先是聊了聊關於顏羽的事兒,然後又從這個點開始發散,延伸到了聞赫身上。
“我覺得他已經崩原著的人設了。”蘇晚聽誠懇道,“他現在對陸雅薇一點興趣都沒有,完全墮落成了我的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