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算什麼回答？
蘇晚聽愣怔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複。
“看來——”聞赫將她略顯呆愣的模樣盡收眼底，戲謔道，“我說了很奇怪的話，讓你感到傷腦筋了呢。”
蘇晚聽這才回籠思緒，一字一句道：“嗯，確實有點奇怪。”
以至於讓她差點迸發出某種不可思議的猜想。
“那麼我們說正經的。”聞赫再次坦然道，“我想得到你，就這麼簡單，你可以說我莫名其妙，但我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又來了。
蘇晚聽隻覺頭疼：“聞赫，我先聲明——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想被貼上‘某人所有物’的標簽。”
“那不衝突，在合情合理的前提下，我可以讓你自由。”聞赫雲淡風輕地瞥她一眼，說出的話卻字字分明，“看來……你從沒有過想強烈得到某人的衝動呢。”
“當然。”蘇晚聽下意識回答，“而且應該永遠不會有這樣的衝動。”
話音落下，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隻消隻言片語，就能證明兩人的差異性。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從性格到思維方式，沒有一個交點，如果沿著既定的人生軌跡前行，他們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可詼諧的是，命運給兩個位於平行世界的人開了一個玩笑。
然後，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樣。”良久，聞赫才輕輕吐息道，唇邊的笑意若隱若現，“那可能在你眼中，我就是個瘋子。”
蘇晚聽沒回應，不動聲色地盯著那輪圓月。
“可是——”聞赫突然偏頭，唇瓣擦過她的耳垂，聲線低沉而隱忍，“就算是瘋子，也渴望有人能愛他。”
…
言璟半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
今晚的圓月明亮如鏡，灑下的光暈將房間切割成了陰陽兩半，他剛好處於分界線，眼眸半眯著。
此時的房間十分安靜，經曆過剛才的鬧劇後，他的心情也慢慢沉寂了下來。
在這種孑然一身的環境中，他腦海中漸次閃過了很多念頭。
有關於穿書的事，以及怎麼利用有限條件回去的事。
也有關於蘇晚聽跟自己之後要走的路的事。
還有……顏羽的事。
他承認，最後一個念頭，占據大腦內存最多，可他沒辦法控製，隻因那女孩今天在便箋紙上寫了一句話。
——有時候感覺你不像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毫無章法的一句話，卻擊中了他內心的防線。
言璟也不是傻子，洞察力自認為也能過得去，經過兩天的相處，他早就發現“王翠花”就是顏羽，但基於對方不想跟自己相認，所以他也在配合著裝傻。
他倆之前也就一麵之緣，雖說初遇發生的那些事兒有些荒唐，可也不足以成為他們熟絡的助推器。
所以在言璟看來，顏羽隻是一個打過照麵的“陌生人”，那麼對於陌生人，他應該采用更鬆弛的態度，既然對方想隱藏真實身份，那他成全便是。
可問題是……事情出現了轉機。
想到此，言璟緩緩支起一隻腿，坐起身來，月光趁機落入他的眼底，將他的瞳仁映得色澤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