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提問漫不經心，卻讓言璟神經繃緊。
若是順著她的描述去思考，其實不難得出一個像樣的答案。
早在穿過來的時候，他就有了一本手冊，當蘇晚聽剛來這個世界時，他倆還一並研讀過。
他們悟出了兩個條件——
一是改變原主的命運。
二是達成一定的貢獻值。
隻要兩個條件同時滿足，他們就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
如此結合一看，顏羽口中說的“鼎盛時期”……很可能是滿足條件的關鍵時刻。
“啊。”言璟笑了笑，有些敷衍，“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顏羽盯著他，目光筆直，仿佛想要將他看透。
言璟絲毫不畏懼這種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他臉皮厚慣了，真想擺爛逃避時，任誰拿他也沒辦法。
“你那麼神通廣大都算不出來，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言璟搪塞過去，或許出於不安，他不想交代有關手冊的事兒。
“你作為外來的生命，不會有相關的提示嗎？”她問。
言璟聞言，唇線抿得筆直。
“外來生命？”言璟哂笑道，企圖鑽剛才對話的漏洞，“你說了，得出這個結論隻有八成的把握，那剩下的兩成怎麼說？”
顏羽目光動了動，明顯聽出他在耍賴。
他肯定是想隱瞞什麼。
“而且話又說回來，你問這麼多……其實是關心蘇晚聽吧？”言璟一語道破，“而我隻是一個工具，供你得出真相的工具。”
顏羽微微蹙眉：“工具這個說法也太……”
“既然不是。”言璟身子前傾，雙手交握，手肘抵住膝蓋，“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呢？”
顏羽睫毛顫了顫，稍稍別開臉。
“讓我猜猜。”言璟說，“你恐怕覺得這個問題過於沉重，會為難蘇晚聽，如果能先從我這裏了解個大概，說不定還可以有針對性地製定出相應的措施。”
他一口氣說完，接著沉吟道：“是這麼個邏輯嗎？顏羽。”
見她不說話，言璟再次開了口，聲線透著一絲悲涼：“顏羽，這種基本的問題，你不應該表下態嗎？”
“這種——關乎我自尊的問題。”
顏羽愣了愣，這才抬眸看他。
那雙眼眸直白而通透，緊緊鎖定她的視線，近乎執著地等待一個答案。
一瞬間，她的大腦像斷電了般，找不到合適的措辭，紛紛擾擾的思緒雜糅在一起，跟毛線團似的堵在神經末梢。
顏羽嚐試著開口：“我隻是擔心她。”
“擔心？”
“嗯，因為在我最黑暗的那段日子裏，是看著她挺過來的。”顏羽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粲然的笑臉，“後來也是出於感恩吧，才成為了她的粉絲。”
“所以我關心她的事業，用我的方式。”顏羽坦然道，“包括這次，出現了我看不懂的走勢，我才想著能不能為她做點什麼。”
話音停頓片刻，顏羽才緩緩開口：“如果這樣的行為讓你感到不舒服的話……我向你致歉。”
致歉？
言璟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倆字，新鮮感十足。
“顏羽，你……”言璟怔然道。
你到底有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