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曆史,然而曆史離不開女人,每每讀史,我最為之感慨憂傷的就是那些美麗善良柔情似水的女人們的命運。看多了曆史與現實的種種,也懂得了這個世界的人情世故,看清了男人與女人的生存麵貌,知道了這個世上男人跟女人始終是不一樣的。男人與女人,無論從社會因素講,還是從生理精神因素講,都是不一樣的。多少女人,即使風華絕代,才冠天下,最終都傷在一個情字上。女人是水做的,大多是感情動物。而上天又從內而外將女人塑造成一個弱者,除了少數女人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強者之外,大多女人還是不得不依附於男人而生存,隻是依附程度不同罷了,大多女人一旦結了婚就自覺或不自覺地乖乖呆在家裏帶孩子了。而歲月又無情地將女人的容顏比男人的容顏衰老節奏加快。哪怕再強大的女人,都會在命定的時期走向衰老,不再是真正的女人。不再是真正的女人了,男人還會愛你嗎?當然很多人彼此並不相愛,也能白頭到老,過一輩子。但是如果你追求愛情的話,那麼你一定會很在乎這份愛會不會永恒且專一?這是很多女人的理想,隻是一些女人早早地將它丟掉了,一些女人的理想最終也破滅了。
翻開中國的曆史,從遠古一直到近現代,我一直想尋找一個女人,一個活到終老時都能擁有丈夫對她專一永恒忠貞之愛的女人。可是很遺憾,沒有找到。
古代女人中命運最好的,是被丈夫一直寵愛到死的,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獨占丈夫的身心直到終老的(一些沒有條件的平民百姓除外)。卓文君與司馬相如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之後,司馬相如就移情別戀,欲納他人為妾,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絕,司馬相如才收了此心;一代才子關漢卿,婚外幾多風流韻事,幾番想納妾,終為萬貞兒不容而作罷;人品高潔如梅蘭芳,婚後也與多位女子有過情感糾葛;才華橫溢風姿綽約的張愛玲最終也被一度迷戀追求她的胡蘭成背叛……
現代也差不多。雖然法律上隻允許娶一個妻子,但多少男人都不隻一個妻子,婚後都不隻沾染過一個女人,即使還沒有行動的,心裏也早已不知背叛了幾回。然而從古至今大多數女人的一生,都在容忍中度過,在過程中痛苦地分享,最後在無愛中走向生命的終點。我一直有個疑問,人到老的時候,到底還有沒有愛情?那個時候還會纏綿悱惻嗎?還會有愛的激情嗎?還會時時思念著對方,萬分憐愛疼惜對方嗎?如果沒有這些,當然不能稱之愛情。所以我認為最後兩老能走到終老,靠的不再是愛情,而是長年累月培養的親情,或者是出於一種道義責任。
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追求專一永恒忠貞的愛情的女人是苦的,也是傻的。把人生的目標定為鎖住一個男人一生的身心,也是可笑的。女人總以為男人會永遠愛自己,且永遠隻愛自己一人。其實這根本是自欺欺人。男人的心即使到了七八十歲,照樣是花的,眼睛照樣是色的。
身為一個女人,始終有一個問題圍繞著我:女人的一生,究竟該怎麼過?女人的愛情,究竟該係於誰?女人真有難以抗拒的夙命嗎?女人最終都難得到一個男人專一忠貞永恒的愛情嗎?為什麼百般追求並沉溺其中的情愛給許多人帶來的竟是無法解脫的苦難?特別是女人,為情所傷為情而毀卻一生幸福的比比皆是。美麗如王祖賢,本應受盡男人的恩寵才是。可是相戀多年的男友齊秦卻拋棄了她,找了一個比她年輕得多的女孩,照樣風流快活地活著,而王祖賢卻伴著青燈心灰意冷地過著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