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帝豪酒店。
睡得迷迷糊糊的蕭月柔,從寬大的奢華大床上醒來。
枕下的電話,正在嗡嗡作響。
接聽之後,裏麵傳來薑老有些凝重的聲音。
“大小姐,那小子回來了。”
蕭月柔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平淡道:“這麼快?吃了不少苦頭吧?”
薑老艱難道:“他……一個人挑翻了整個臨城,將那個女人帶了回來。”
“什麼?”
蕭月柔最後一絲困意蕩然無存,聲音激動道:“你是說,那兩個世家的武者,也沒能留下他?”
“是的。”
薑老凝聲道:“此子實力,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一些,恐怕接近大少爺的實力了。
現在,那四家的家主,還跪在於家,不敢輕易離開。”
蕭月柔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有些疲憊道:“到底還是演砸了。”
“他也已經猜到,是咱們策劃的這一切,這一次,恐怕真的要恨上我們了。”
蕭月柔眸光閃爍,平靜道:“你是說,他的武道實力很強?”
“至少同級別,很少有對手,恐怕半步先天也能鬥上一鬥。”薑老遲疑半晌,給了一個中肯的答複。
“我知道了。”
蕭月柔凝聲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出去,我跟家族通個電話,問問接下來的打算。”
說完,她掛斷電話,胡亂將手機甩到一旁。
望著窗外柔和的月光,蕭月柔的思緒,也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年,她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當時蕭家老太太獨寵唯一的孫子,堅持要在趕走於秀華前,將她肚子裏的孩子拿掉。
整個蕭家人,都不想讓這個不被認可的蕭家子孫,對未來蕭家的繼承者產生威脅。
唯有她,看著當時柔弱無助的於秀華,生出了惻隱之心,所以偷偷引走守衛於秀華的蕭家高手,將她送上了火車。
當初,蕭家追殺於秀華的高手,都已經到了臨城。
後來也是她,在老太太麵前一哭二鬧,將蕭家高手叫了回去。
她當時也隻是個孩子,想的事情很簡單。
既然於秀華已經被趕出了家門,那麼從此與蕭家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蕭家不找,於秀華也隻能獨自撫養孩子。
本來二十多年,都是這麼過去的。
可誰也沒想到,蕭家這一代,從此人丁稀薄。
三兄弟誰也沒能再生出兒子來,隻有一個大公子蕭野。
所以,蕭家人又想到了這個二十多年前被趕走的孩子,也就有了如今的曲折故事。
蕭月柔忽然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的一時善心,究竟是對是錯。
對於於秀華和蕭良,她同樣懷揣著複雜的感情。
一邊是冷冰冰的家族指令,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如果二十多年前,她沒有去找老太太哭鬧,那麼現在的蕭家,恐怕也遺忘了這個沒出世就夭折的孩子。
今日,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當年放走的孩子,如今已經成了氣候。
雖然還不足以威脅蕭家這樣的宗族,但如果任由蕭良心中的仇恨發酵。
日後保不齊,會是蕭家的大麻煩。
這段恩怨,太難化解。
想要消除蕭良心中的仇恨,唯有鮮血。
懷揣著重重心事,蕭月柔徹夜無眠。
……
淩晨時分。
蕭良帶著於秀華回到了寧城。
考慮到母親受到驚嚇,他堅持沒有將於秀華送去鬆煙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