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文才他們的背影越來越小,石頭李思淼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黃羽墨緊緊咬住嘴唇,眼淚卻再也忍不住了直往下掉。

“小羽,小雪,你們不要傷心,以文才他們的本事,想來很快就能在軍隊站住腳,以後肯定能大官的,到時你們可就是官家的小娘子了。”

吳大娘把黃羽墨摟在懷裏,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九、十歲的女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黃羽墨這兩年長高了不少,個子在同齡中不算高也不算矮,差不多一米四,臉也長開了些,五官精致,特別是那雙杏眼特別有靈氣,一顰一笑都顯得特別可愛。

可現在平日裏總是充滿笑意的雙眼全被悲傷所掩蓋,可把她心疼得不行。

黃羽墨畢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吳大娘的懷裏坐好“謝謝大娘。”

“跟大娘說什麼客氣話,文才他們離開我們也難過,可誰讓現在這世道就這樣?隻盼著這天下早日太平,讓我們這些百姓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黃羽墨很是讚成吳大娘的話,可一個亂了這麼多年的國家哪有那麼容易安定?

黃文才他們走了,留給黃羽墨悲傷的時間並不多,她每天要忙的事太多,四個班的學堂就兩個夫子,根本忙不過來,她與李德元商量過後,每個班選一個學習好的出來,當夫子不在時就由他帶著練字或是背書。

就是這樣,黃羽墨也是忙得團團轉,有時還要處理作坊的事,畢竟作品是要不斷更新的,不能一成不變的。

還有果園那邊,樹上的果子讓連續大雨打落得差不多了,下麵種的菜也都黃黃的了,需要重新種,雖然這些事有陳子平與李雪幫忙,但也把她累得夠嗆,根本沒多少時間悲傷秋月。

就這樣,黃羽墨很快的習慣了下來,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躺在床上,就情不自禁會想起黃文才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遠離溈山村兩百多裏的常安縣,在幾座大山腳下,有一塊幾百畝的盆地,這裏常年戒備森嚴,進出都需要驗證身份。

黃文才他們經過四天時間的長途跋涉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進這裏就感覺到了那與眾不同的氣氛。

寬闊的廣場上,一排排正在演練的士兵,讓他們這些剛進來的新兵看得熱血沸騰。

“太壯觀了,他們打出來的拳好有力度。”

“是呀,以後我們也可以學了,真好。”

新兵們這時忘了恐懼,紛紛議論起來,無論什麼時候的男人,都是崇拜力量的,眼中充滿了羨慕。

外行看熱鬧,行家看門道,趙樂生他們一看就知道那些人練得時間並不長,動作並不夠熟悉,也不流暢,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夠看,甚至不如學堂的那些學生。

“肅靜,這裏不是菜市場,聽口令。”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男子滿臉嚴肅的看著他們。

剛剛還說說笑笑的眾人一下就變得鴉雀無聲了,馬上排著隊站好。

荊力夫是千夫長,這次被派來訓練新兵,看著明顯都還帶著孩子氣的新兵,忍不住歎氣,這幾年新兵的年齡是越來越小,可是沒辦法,大戰在即,隻能加緊給他們訓練讓他們學一些保命的本領,真正上了戰場才能活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