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荷花見顧清止轉身要走,沒有鬆動的跡象,這是還讓她償命啊。
憑什麼?
她不就是下個藥麼,又不是她的主意,他有什麼資格要她賠命!
她拍著炕沿,氣急敗壞的一邊咳一邊咒罵:“你個討債鬼!老娘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真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告訴你,你要是不把老神醫弄來給我治好了這病,我和你沒完!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給老娘下的藥!”
“知曉又如何?”顧清止不在意的道。
他本就沒打算瞞著,反正過不久顧金山的症狀也會顯現出來。
柳荷花一噎,繼而想到官府,威脅道:“我讓當家的還有我兒子去報官!顧紅隻有你一個兒子,我卻有四個兒子!
你等著吧,你要是不救我,我讓他們弄死你!”
“舅母說錯了,不是我救不救,是看他們救不救你。”顧清止隻覺得他一個外人,都知道顧金山以及他們子女是什麼品行,柳荷花和顧金山相處了幾十年竟然還不了解。
他們這一家人,自私的難道隻有她劉荷花一人麼?
她自己生的幾個兒子什麼品行,竟然也一無所知。
柳荷花瞪大眼,又想到一件事,“他們怎麼可能不救我?還有我知道我家被偷那天晚上是誰幹的了,就是你!
那藥也是那天晚上一起沒的,除了你還有誰!你把我家的糧食桌椅被褥銀子,還有這頭頂上的瓦全部還回來!”
顧清止聽到院子裏傳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說有笑。
他不再吭聲,任由柳荷花聲嘶力竭的咒罵叫嚷。
長腿跨出,就見院子裏抽著旱煙迎麵過來的顧金山,他皺眉問道:“舅母不知為何,開始說胡話了。
非說她的病症和當年我娘一模一樣,還說是我的給她下了相同的藥!
舅父,我娘當初不是生病?下藥又是怎麼回事?”
顧金山臉色驟變,搶先嗬斥:“哪裏症狀一樣了,她這就是躲懶,不想幹活,在那裝病!
現在倒好,天天躺著伺候著,倒開始說胡話了,你別往心裏去,她再這樣,舅父就把她休了!”.伍2⓪.С○м҈
說完忙給兩旁的兒女使眼色,顧清孝幾人還等著去顧清止那裏給他管人呢,一聽他們娘亂說話,生怕給這個好差事弄沒了,當下不樂意了,全部湧進柳荷花屋子!
顧清止倒也沒揪著不放,像是隻當柳荷花亂說話,轉而說道:“我明日要出門一趟,時日未定,恐怕來不了給舅母熬藥了。”
顧金山正在想怎麼不讓柳荷花說出當年的事!
要是讓顧清止知曉了,還不得連帶他也一起弄死?他可打不過壯碩魁梧的顧清止。
好在看顧清止的模樣是不相信的,隻當柳荷花亂說,幸好幸好......
不過此事一定得瞞住,他要堵住柳荷花的嘴才行。
毒殺親妹的事一旦傳了出去,他在大山村如何立足?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心思早已轉了好幾道彎,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全部想清楚後,他滿臉堆笑的說道:“好好好,這幾日辛苦你了。
至於你舅母的胡話,千萬別放在心上,你先去忙你的事去吧。”
顧清止點頭應是,“舅父放心,你們對我娘的恩情,我是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