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兩個血窟窿幹成皺皺巴巴的凹陷,在明亮的光影下就像骷髏,眶骨裏分明沒有眼睛,卻好像正窮凶極惡地凝視著自己。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廢物怎麼可能還活著,秦萱彤心猛地提起,大喊:“來人,快來人,抓住這個狂徒!”
十幾個持劍家丁衝進廳內,秦遲星淡然自若,源田大動。
冷冽的氣波穿堂而過,老樹粗的水蛇如蛟龍出海,眨眼間就把秦萱彤卷到身邊。
“再動一步,我叫她命喪當場。”
長指牢牢挾住脖頸,秦萱彤潔白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大片紫紅,家丁們立刻嚴陣以待,誰也不敢再動。
秦萱彤臉色紫紅,驚恐地扭動掙紮。
秦遲星陰冷的目光自她偷偷凝起火源的掌心劃過。
“啊啊啊啊!”慘叫響起,秦萱彤在劇痛下低頭,兩支大拇指粗的水箭直接將她手掌刺穿,鮮血牽成線滴到秦遲星染著塵泥的裙擺,恍若土地上開出的鮮花,妖冶又刺眼。
家丁們大氣不敢出,賓客們有些都嚇懵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是不乖,怎麼能對表姐動手。”
秦遲星笑著開口,滿麵溫柔的撫摸著秦萱彤的頭。
“我的手,我的手!”秦萱彤痛的滿頭大汗,頭頂天源五階的威壓讓她渾身上下都酸麻脹痛。
直到這一刻她才驚覺秦遲星竟然成為源師了。
“誰,誰敢動我的彤兒!”家丁們兩邊散開,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在幾個侍婢的簇擁下趕來。
此人便是秦府長房夫人呂瓊,秦萱彤的娘。
該來的都來了,秦遲星興奮起來。
呂瓊一看到抖似篩糠、涕淚橫流的秦萱彤臉都白了。
“大膽狗賊還不放手,敢傷及我彤兒性命整個秦家必不會放過你!”
她壓根沒認出秦遲星,氣勢洶洶妄圖恐嚇。
“娘,她,她是…”。
秦萱彤眼神裏傳來惶恐,呂瓊察覺到異樣,明白了什麼,忽然臉色大變。
“真讓人寒心呐,舅媽向來耳聰目明,怎麼這半天才認出我來。”
刻意將目字加重,秦遲星興致盎然地觀賞著這母女兩個的表情。
“舅媽?這賊子怎麼喚秦夫人舅媽。”
“難不成這是當年秦府二小姐私生下的那個廢物女兒?”
“說起來倒是從未見過那野種,聽說一直被他們大房一家養著,怎麼會是這不人不鬼的樣子。”
當年的事早已不是隱秘,呂瓊為了美化自己時常對外宣稱把秦遲星視如己出,養在府裏。
不解與探究的目光紛至遝來,冷汗瞬間濡濕後背。
秦遲星盡情欣賞著母女兩個的驚懼不安,冰涼的手指向上遊走滑到秦萱彤臉上,慢悠悠的圍著那雙幹淨澄澈的眼睛畫圈。
“表妹,借了我的東西許久,也是時候還了吧。”她俯身,低啞的聲音如毒蛇吐信,一點點刮在秦萱彤耳邊。
秦萱彤與呂瓊皆如墜冰窟,寒意侵骨。
眼睛邊的手正在用力,秦萱彤察覺秦遲星的意圖,發瘋般掙紮嘶喊:“不要,不要啊!”
“秦遲星,你快住手!”呂瓊驚恐萬狀,袖下的手狠狠握拳,她恨不得立刻扒了秦遲星的皮,把她五馬分屍。
可女兒還在她手上,看著秦萱彤脖子上的紅痕她的心就抽疼。
“住手?”秦遲星停手,展顏一笑:“好啊,那舅媽你把表妹借走我東西的事說出來,我就放了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