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的子種寄生在源田裏,尋常外力是無法將其剝離的,除非天降劫雷,引雷入體,天雷之力純粹霸道,劈在源田裏必定震碎子種,沒了子種母種自然就無用了。”
隻是天雷不長眼,不但會劈碎子種,也很有可能將源田幹碎。
所以這法子無異於以命相搏。
“有法解就成。”秦遲星抹幹淨臉上的血淚,恍若方才什麼都沒發生,在榻上盤腿靜修起來。
帝江不敢叨擾她,小聲逼逼兩句,躡手躡腳鑽回她源田呆著了。
此刻,千萬裏外的另一處大陸,南衡之塢臨神大殿裏亂作一團,方才還端坐高位聽文臣武將們述職的神君尊上忽然暈厥。
事發突然,若傳出去便是滔天駭浪,近臣衛玉轍當機立斷屏退百官,大殿逐漸安靜下來,衛玉轍除了守候在側別無他法,半炷香後麵色蒼白的岑黎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
“尊上,您感覺如何?”衛玉轍一臉擔憂,吊在喉嚨眼裏的心不敢放下。
“無礙了。”岑黎視線逐漸清明,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幾個月前某日他忽然心痛如絞,此後便陸陸續續不定時發作,發作時持續時間不長,痛過以後也再沒有任何不適,他一直暗中醫治,直到現在也沒找出緣由。
“之前幾次都沒有剛才那般嚴重,方才尊上可是痛暈了。”衛玉轍眉頭皺得都要粘到一起。
若這病症會越來越嚴重呢,他不敢想。
岑黎嗯了聲,思緒卻不在衛玉轍身上。
剛才暈厥如墜入深淵,明暗交替中他恍然瞥見一個身影,纖弱嬌小,似能置於掌心,隻是一閃而過,便讓他的心像被撞了一下。
無端的讓他想起了某個卑鄙、粗俗、無恥的小賊。
有些煩躁,岑黎揉揉太陽穴:“聖煌那邊可有消息,本君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衛玉轍搖搖頭,小心看了眼岑黎的神情,精神緊繃。
他並不知道岑黎要找的人是誰,更不知道那天自家神君下界緝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岑黎回來後足有三天沒說話,周身氣息那冷啊,搞得他戰戰兢兢,生怕觸怒神顏。
“可要屬下前往聖煌追查?”衛玉轍拱手,已經感覺周圍氣息冷了幾度。
“不必。”岑黎擺手,“我親自去。”
……
聖煌大陸,師啟洲。
宗門試煉開啟在即,無數外城前來參加試煉的少年少女大量湧入城中,有關秦家和秦遲星的議論流言也被淹沒在對宗門試煉的談論裏。
宗門試煉,每三年一次,從最強大尊貴的神耀洲開始逐級往下在每個洲舉行,是大陸所有宗門甄選弟子的最大盛會,也是低洲子弟魚躍龍門的唯一機會。
哪怕是出生在最低等卑微的祉、惡、滇洲等地,隻要有被好宗門看上的實力就能從此步入更高層的世界。
在無數年輕源修的翹首期盼下,終於到了這日。
清晨,城南人頭攢動,大街小巷擠滿了往宗門試煉場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