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遲星看得出霍瑒沒騙自己。
霍瑒也是狗屎爛了褲襠,不知道怎麼回事。
秦遲星的眼神如看雜碎,嫌厭憎惡,她思量著殺與不殺,鬆開了霍瑒身上纏繞的水蟒。
死亡是最輕鬆的懲罰,她要霍瑒如秦柘秦萱彤之流一樣,親眼看著自己深陷泥潭,再也無法自救。
“你最好祈禱她是自己離開了。”把樹枝甩在霍瑒身邊,樹枝咯噔墜地的聲音讓霍瑒心裏一震。
他仍舊接受不了一個苟延殘喘的廢物變作如今模樣,心裏隻想剝了秦遲星的皮。
“多謝秦姑娘饒我。”他哈巴狗似的爬起身來跪在秦遲星腳邊作揖,聽到冷冷一身滾,連忙千恩萬謝連滾帶爬的離開。
直到徹底走出秦遲星的視線範圍,霍瑒才陰冷的垂著眸,他咬牙切齒,滿臉都是陰鷙。
總有一天,他要這些人都死!
柴房,秦遲星挑了塊地上粘黏的血痂,用水源力一催就化作一滴精血。
她躍上柴房頂,腳下金光乍現,照的秦遲星聖潔如神,隻是除了她自己無人能見。
夜風漸強,血月好似淡了顏色,行在鳳凰城各處的人們都感覺今夜比往常冷些,紛紛抱緊肩膀上下搓了搓。
金色大陣以秦遲星為圓心,以極快的速度向外圍延展。
秦遲星麵色有些蒼白,這是她第一次在這裏使用這樣大規模的控欲陣,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大陣鋪陳在整個鳳凰城下,無數嘈雜聲音從陣中上升,秦遲星聽著萬物聲音,將那滴精血滴在腳下。
血液隨著咒術金光延展,絲絲紅線就像血脈般流動在每個人腳下,它們就像觸手,探查著每一個大陣中的活物。
陣法流轉不停,秦遲星閉眸聽著陣法裏所有的聲音,觸手就像她的分身,飛快查驗著每一個人。
鳳凰城東高山延綿,一處斷崖隔絕了兩邊,山溝底下黯淡無光,幾十個昏迷的弟子都被捆的結結實實擠在崖角。
被秦遲星滿城尋找的蘇嬙正滿臉是血的被塞在人裏。
弄曲與搖琴二人站在旁邊打量著他們,不像看人,像看著貨物。
“姐姐,這些人應該夠了吧。”弄曲手指繞著鬢邊碎發懶散的靠在樹邊,顯然心思並不在此。
搖琴清點數量後嗯了一聲,“大約是夠了,隻是可惜,這批弟子裏沒有幾個我們可以用的。”
“那天不是看到個美貌的嗎。”弄曲回憶起那女子的長相,瑰冷清豔,尤其是那雙藍眼,要是把她抓回去,一定很吃香的。
“想什麼呢。”搖琴睨她一眼,“那可是逍遙宗的弟子。”
若非如此,她也很想抓回去呢。
“逍遙宗啊,那還是算了”,那裏頭都是些怪物,可動不得。
弄曲頗為失望的歪著頭,手腕上的小鈴叮當搖了一聲,她喜笑顏開,激動的舉起手給搖琴看:“姐姐,瞧,他又在試圖解封了。”
搖琴嬌媚一笑,頗有些欲動的舔起自己指尖,“啊,我都想他了。”
那張臉,那身子,還有那通身氣魄,啊呀。
搖琴想著腿都有些軟,“再去其他洞天看看,實在找不到別的人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