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話裏有話,霍瑒秒懂。
他信誓旦旦的抱拳:“掌門放心,我身為七玄宗弟子理應為掌門您分憂,那些對七玄宗和掌門您不尊重的人,就不配活著!”
趙鈺十分滿意,臉上終於露出些笑意,又交代了霍瑒幾句就讓他離開了。
霍瑒剛走,他的表情就急轉直下,睜開了眼睛,眼中的輕蔑之意盡顯。
“嘁,沒骨頭的下賤小子,不過假誇他幾句,還真就忠心耿耿的為我辦事了。”
回憶著剛才霍瑒毫不猶豫的那巴掌,趙鈺覺得好笑極了,高高在上的回味著剛才霍瑒的可笑。
他從來就沒瞧得起霍瑒過,隻不過看出他頗有野心,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所以才選中了他這個軟骨頭好好利用而已。
果然,還是這種出身師啟洲的下賤東西好用,都不需要真的賞什麼甜頭,嘴上許諾他點好處他就能搖著尾巴的好好做事。
對趙鈺來說,霍瑒隻不過是一條好用又廉價的狗罷了。
嘲弄的輕聲笑起來,趙鈺搖搖頭,又重新進入了打坐的冥想狀態。
黑夜的沉色逐漸變淡,旭日冉冉初生,照的雲海一片橙紅。
雲浪翻滾,天上的晨霧濃鬱,飄散在扁舟兩側。
許歲遲與仲鶴一出門就看見了坐在船頭往下看的秦遲星。
“小師妹,你昨夜沒睡啊。”許歲遲走到秦遲星身邊伸了個懶腰,隨著她的目光往下看。
入眼便是一大片鮮明的蔚藍,無邊無際,就如張巨大的藍色畫布鋪在地上。
“鈺瓏灣,到了。”秦遲星晃蕩著雙腿,朝許歲遲抿唇一笑。
千征艇飛行的速度比不上扁舟,等秦遲星一行人都已經落地,齊玄宗的弟子們才姍姍來遲。
南宮銀朱還沒下船就看到了站在地上的秦遲星幾人,她目光落在岑黎身上,看的有些癡迷。
岑黎今日換了身暗紫色冰紈長袍,如此厚重鮮豔的顏色也壓不住他的孤冷出塵,在不可褻瀆中更多了幾分尊貴從容。
南宮銀朱從未見過這樣氣度容貌斐然的男子,幻想著若是此刻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那該有多好。
鈺瓏灣雖然名字是個灣,卻比尋常的海灣大了不少,澄藍的海水碧瑩瑩的,就像一塊巨大的藍色寶石鑲嵌在君臨洲的北麵。
此處常年無風,海麵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也就是這樣一個平靜安寧的地方卻棲息著整個聖煌大陸種類最多的靈獸,因此,看似平靜的水麵下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
敢來這裏曆練的宗門恐怕除了知名的大宗外就沒幾個。
秦遲星站在海灘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灣,麵色嚴肅。
剛才還沒下舟源田裏的帝江就嗅到了一股濃鬱的怨氣味道。
“好濃烈的氣味”,帝江咽著口水嗅了嗅,“比千佛窟裏的濃鬱十倍,而且都集中在一個地方。”
如果怨氣是來源於那些在這裏不慎被海獸吞吃的人,那怨氣應該四處分散才對。
這裏果然透露著一種不尋常的氣息,秦遲星雖然沒有聞怨氣的本事,可剛才一下舟就本能地感覺到了些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