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
他心裏是真的很溫暖。
這種感覺和哥哥給他的不一樣。
花泠沒有答應明宸也沒有再提，但是他總是變著法的出現在花泠麵前，花泠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經常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鬼差瞧見這一幕都低聲議論明宸的不自量力，這可是他們冥界最好看最高冷的判官啊，連他們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上個鬼。
但明宸真的很堅持。
他追在花泠身後三十年，花泠人前不搭理他，私下倒是也去見見他。
他倆站在忘川河畔望著夜色裏的星辰。
“阿泠，今晚夜色真好。”
花泠沒什麼表情，冥界的天一直都是這樣的，壓根就沒什麼變化。
花泠看向他，他的魂體已經越來越淡了，他都快要握不住手裏的笛子了。
看在他追著她跑也算是給她解悶的份上花泠勸道：“你該去投胎了，要是再不去就真的要消散了。”
明宸捏緊了笛子沉默不語。
花泠繼續說：“還記得那個人對你最後的期望嗎？你徹底消散在這裏不是他想看到的。”
明宸麵露遲疑糾結。
是啊，當時哥哥讓他好好的。
隻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冷靜，他親眼看著哥哥慘死理智崩潰，然後就做了那樣的事，但現在他也不覺得他做錯了。
花泠也不著急靜靜地等著。
良久，明宸輕輕的說：“就算我去了我也是不得善終的結局，又有什麼用呢。”
花泠抬起手指在他眉心點了一下。
“你煞氣和殺戮之氣太重，這是沒辦法的。唯一能夠抵消這些的就是你需要不斷的做好事，做好事可以積攢功德，說不定有一天你也能真的成為冥界的一員。”
明宸眼睛亮了亮，“真的？”
“真的。”
“但照你這樣的估計時間會很久，你殺戮太重相應的就會受很多苦。”
明宸點頭。
他輕輕摩挲手裏的笛子，一遍遍描摹那個“宸”字，良久才抬起頭笑了笑，“那我走之前再給阿泠吹一曲吧，我前兩天和一個笛師學的。放心，我沒讓他碰笛子。”
碰不碰笛子的花泠並沒那麼在意，不過聽到他的解釋心裏還是有些開心的。
“你倒是也沒閑著，學了不少本事？”
明宸沒否認。
他吹奏了起來，確實是比他之前胡亂吹的有意境很多，不過花泠也隻是覺得好聽罷了，至於傳達的情感……
她想了很久才找到個符合的詞。
不舍。
一曲結束花泠點頭離開。
她一身清冷的素白衣裳，裙擺蕩開圈圈漣漪，烏發如墨，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好像遙不可及，明宸握緊手克製著情緒。
“阿泠！”
花泠回眸眼波淡淡，“沒規矩。”
“去吧，記得一定要多做好事，當個好人。”
“好！”他雙手交疊放在心口的位置，“我記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