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大巴又開了三四個小時,我們終於到了邦康。
一下車才發現沒想到這邦康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我本以為這邦康是佤邦的首府,怎麼說也是個比較大的城市,誰知到了才知道這邦康和國內一個普通小鎮也沒啥兩樣,總共大概十幾條街道,走遍全城估計隻要個把小時。
臨街一側的門麵據說全部屬於佤邦政府大大小小的各級官員所有,他們把門麵出租給生意人開飯館開商店開賭場,各式各樣的招牌上全部都是漢字,有的賓館賭場裝修豪華氣派炫得人眼睛發花,跟周圍荒蕪簡陋的土路民房顯得格格不入。
這裏人也都用漢語,說普通話。邦康城四處可見皮膚黑黝的佤聯軍士兵,肩上挎著的武器時刻在提醒你這是一個隨時會爆發武裝衝突的戰亂之地。
我心想:難怪衛升金在這裏敲詐被抓了,你衛升金一個人再猛,也猛不過人家有軍隊啊!
此時天色已晚,我和依凡找了一家小賓館住下,人生地不熟的,一時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這時依凡提醒我,讓我聯係吳慈峰的朋友胡斐。我這才想起來,連忙按照吳慈峰發給我的號碼播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一口純正的普通話,我說是吳慈峰的朋友,他馬上反應了過來,問了我們的住址,說是馬上趕過來,見麵再聊。
沒過一會,胡斐就過來了,一米七的個頭,黝黑的皮膚,身材偏瘦,濃眉大眼的一小夥子。
我向他說明我們這次到邦康的來意後,他沉默良久才說道:“沈哥,你的事情吳慈峰在電話裏都跟我說了,還反複叮囑我能幫的一定要幫你,不過我實話跟你說吧,你要想救出你那個朋友是不太可能的,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為什麼?”我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說他連續敲詐賭場引起公憤,單單是為了抓他,就死了30多佤聯軍士兵,輕傷重傷不下百人,現在賭場老板對他恨之入骨,就是當地軍方也不可能放他!我知道你要來,最近也一直在打探這方麵消息,據說是軍方準備將他交給賭場處理,以平息賭場老板們的憤怒,我想多半是要弄死他!”
“那我們多花點錢能不能把他救出來?”我急忙追問。
“這事我也想過!如果花錢的話賭場老板要給他們賠償,死亡士兵的安家費,受傷士兵的治療費,還有各級官員要打點,最少五六千萬,而且還不一定能辦成,他們收了錢可能照樣不放人,畢竟你現在是在人家地盤上!”
“那你知不知道,我那位兄弟現在被關在哪裏?”聽到他這樣說,我心知沒戲,心中便放棄花錢救人的念頭。
“這個我打聽清楚了!在邦康國際娛樂城,邦康最大的場子!緝毒大隊大隊長陳尼公,警察局局長趙岩紅,邦康特區區長尚蒙周都有股份,我說你那朋友找死也不是這樣個死法!”
我尷尬一笑:“胡兄弟,我既然來了,人肯定是要救的,我也知道沒那麼容易,你幫我查查他具體關押在邦康國際娛樂城什麼地方就可以了,還有看守的情況,其他的絕不給你添麻煩,另外這是10萬塊錢你收下!”我邊說著邊從沙發上的包裏掏出準備好的錢,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