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書老遠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朝著自己家門口開過來。
等車挺穩,看清裏麵坐著的是南旖後,等了一會也沒見人下車,沈望書沉著臉過去敲車窗。
陸晏清隻聽到敲窗的聲音,但等他放下車窗,外麵已經沒人。
沈望書已經繞到車前,隔著擋風玻璃,指了指南旖的腦袋。
感覺到自己親爹來者不善,南旖低歎了一聲,看來南思行女士已經給他吹過耳邊風了。
要不然他不會一副要吃人的態度。
眼看她再不下車,老父親就衝上來砸車了,南旖趕緊推開門下去。
“爸,您幹嘛呢?”
“過來!”沈望書朝她勾勾手,“姑娘家家的不學點好的,大白天的在一個男的車上停留,羞不羞。”
南旖無語望天:“那要按您這麼說,公交地鐵都沒法坐了。”
“你少貧嘴。”沈望書板著臉,頗有些嚴父的威嚴,“聽你媽媽說,你惹她生氣了。”
“您指的是哪件事?”南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沒聽她的去大使館辦簽證,還是背著她跟別人相親並閃婚?”
“南旖!”沈望書肅著臉嗬斥道:“你要端正你的態度!”
“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南旖鼓了鼓腮幫子,“你和媽媽能不能別管我的事兒了?”
沈望書瞪她,“你要是不叫我們爸爸媽媽,我們有那個閑工夫管你?”
南旖:“……您和我媽媽還真是心有靈犀,連說的話都一樣。”
“嗨呀您別生氣了。”南旖抱住沈望書的胳膊撒嬌,“我真要是聽我媽媽的話出國了,以後誰給你提供傳統樂器演奏會的門票?”
沈望書就她一個寶貝女兒,也舍不得她隻身一人遠渡重洋。
但這並不是她在婚姻大事上先斬後奏的理由。
沈望書恨鐵不成鋼的戳戳她的腦袋,“你就是被外麵的野男人帶壞了!”
陸·外麵的野男人·晏·帶壞人家小女孩·清:“……”
這還真不關他的事。
在跟南旖的這段婚姻裏,他做過的最違心的事大概就是她深夜給他發信息“借床”的時候,沒有義正言辭的拒絕並教育她,而是把她帶回自己家。
“這可跟陸晏清沒關係,隻有失敗且不負責任的父母才會推卸責任。”南旖不願意讓陸晏清背鍋,小聲替他辯白:“我分明是壓抑的太久了,所以才反彈的這麼厲害。”
“我和你媽媽很失敗、很不負責任嗎?”沈望書恨不得在南旖腦門上戳個洞出來,“你這話說的,可真是要讓我們傷心死。”
南旖吐了吐舌頭,“我不是說你和媽媽不負責。隻是覺得你們不應該把責任推給陸晏清,他做錯什麼了?難道就因為跟我結婚,就要背鍋?
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現在才是我本來的樣子?”
“你少說兩句吧。”沈望書無語的看著她,好好一姑娘,長了張嘴,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沈望書這才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南旖身側的陸晏清。
本以為誘騙他閨女的肯定是個流裏流氣的毛頭小子,教訓他的話都到嘴邊了,卻硬生生的憋住。
陸晏清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容貌清雋,眼神明亮深邃,氣質儒雅幹淨。
怎麼看都是個正派人物。
“旖旖啊,你跟爸爸說實話。”沈望書拉著南旖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這人你花多少錢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