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旖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江依,但陸晏清卻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想睡覺,她隻是擔心池棠。

國外那邊一天沒有確定池棠安全的消息傳回來,她一天都不會安心。

他撫了撫南旖的臉蛋,低聲詢問她:“要不要上樓休息一會?”

“就在這就行。”南旖拍了拍他的大腿,等他配合的伸直大長腿後,直接躺了上去。

枕在他腿上,南旖滿足的喟歎一聲。

躺了沒一會,南旖還真睡著了。

陸晏清找了條幹淨的浴巾蓋在她身上,哄孩子似的輕撫著她的背。

江徹看的牙酸,“咱們能不能少膩歪一會?”

“你有意見?”陸晏清壓低聲音,挑釁的看著他,“單身狗不配有意見。”

江徹一噎,“說真的,你們明天真不去我家?”

陸晏清也不揭穿他,隻淡笑著反問,“去你家幹嘛?”

“拜年啊!”江徹扔給他一罐啤酒,“總不能你娶了媳婦兒之後,就連我家的門都不登了吧?”

“不是登過幾次?”陸晏清把啤酒放在一邊,並不打算喝,“但是幾次登門的經曆都不太愉快,所以為了讓大家都開心,我們還是不去了。”

江徹不甘心的繼續勸說:“那都是幾個月以前的事了。”

“江徹。”陸晏清淡笑著看著他,明亮幽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有些事,南旖不提,你們不能當沒發生過。”

“你奶奶可以心安理得的求原諒,但原不原諒的主動權在南旖手裏。”

陸晏清捂著南旖的耳朵,怕他和江徹的對話吵醒她。

“你們沒權利代替她原諒。”

江徹張了張嘴,歎了一聲,“我奶奶年紀大了,自從南旖把那兩把二胡還回來之後,她的身體狀況就越來越差,我不想讓她走都帶著遺憾。”

“有因必有果。”陸晏清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冷漠,“她親手造成的遺憾,沒理由讓南旖補救。”

“你該學學江依。”陸晏清朝正在玩桌遊的江依努努嘴,“適當的閉嘴,有益於人際關係的和諧。”

江徹想把手邊所有的空啤酒罐都扣他臉上,“你直接罵我得了。”

陸晏清笑了聲,“你聽得懂就行。”

當晚,陸晏清和南旖留宿酒店。

江徹喝了酒,沒法開車,也隻能留在酒店。

自從在南旖的刺激下改變了對人生和生活的態度後,江依無比向往外麵的美好生活,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六天不在家。

一眨眼,春節小長假已經過去了一半,南旖已經養成了每天必看新聞的好習慣。

可直到假期結束,陸晏清回單位上班,國外大使館的消息也沒來。

但陸晏清卻帶回來一個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龐慧敏請假了。

聽說是家裏有事,要臨時出國一趟,程序已經走了一半了。

得到消息的南旖正在縫合娃娃的頭和身體。

她怔了一下,撂下手裏的針線,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披上羽絨服衝出家門。

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讓她瞬間清醒。

南旖看了眼腳上沒來得及換的拖鞋,又摸了摸空空的羽絨服口袋,折回家裏換了衣服鞋子,又拿了手機錢包,再次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