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會長”澤西的聲音有些發幹,在五分鍾以前,這輛蘭博基尼urus還一切正常,可是此刻卻已經化為脫離了韁繩的野馬狂奔。
刹車失靈,夏天會長接近暴走,車輛接近失控~
這輛在公路上疾馳的黑影已經成為了一個燃料桶,隻需要一個火星就可以完全引爆。
澤西乎察覺到了那個聲音的詭異之處,對夏天的精神似乎可以造成巨大的衝擊。
澤西的額頭冒出陣陣的冷汗,隨著那個聲音有規律地敲響,他隻能親眼目睹夏天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渾身的經絡暴凸,臉色煞白又帶著殘暴的表情。
他毫不懷疑,會長全力的一擊,足以將這輛疾馳的蘭博基尼撕成兩片。
看似堅固的底盤會在巨大的衝擊下擰成麻花或者斷裂成數段,而車上的三人會以接近300公裏的時速砸成一團血肉模糊的塊狀物。
而會長帶來的那個小女孩,雖然並沒有表現出暴走的趨勢,可是情況也不太樂觀。
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猛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黑色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動,黑紫色的紋路爬滿白皙的肌膚之上。
突然間,眼前的薄霧散開,他們追逐的那輛橙色奧迪車似乎就在前方不足100米的對方。
梆子聲還在繼續,夏天的情緒已經極為不穩定,在澤西觀測不到的位置,夏天原本人類的手已經覆蓋上了一層黑色的薄鱗。
手肘上的肌肉有規律地收縮,爆炸般的力量充斥在肌肉群與肌腱之中。
要不是夏天死命壓抑住使用暴力的衝動,這輛蘭博基尼跑車或許真的會被一爪劃開!
血紅色的眼睛裏,暴虐和凶殘的氣息直衝胸臆,望向這個世界的雙眼裏,是漫天的火海和倒塌的各種鋼製和木質的材料。
火焰燃燒著他的軀體,他的頭頂似乎有一層薄薄的膜,撕開就可以衝出這個滿身火海的世界。
大腦的劇烈疼痛激發了他的凶性,腦海裏不斷湧現的是毀滅一切的意誌。
他隻能用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咽喉,才能勉強克製住獨屬於龍類的殘暴本能。
人類的意誌在發生作用,他用那雙長滿鱗片的手抓住自己的脖子,缺少了空氣的大腦總算使幻覺略微削減了一些。
夏天的臉色鐵青,極度的缺氧使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可是他偏偏不能睡去,否則他也無法保證,接管他身體的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夏天、夏天”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那聲音並不是通過空氣為介質傳導進他的腦中的,而是一種神奇的心靈感應。
這時屬於他的特權,老板親自賜予他和繪梨衣的特別獎勵。
那個聲音裏,充滿了虛弱和無助,夏天甚至可以感覺到絕望。
“他來了,是魔鬼來了”
夏天很想回應著什麼,可是他的意識波動地很厲害,不斷閃過各種幻覺。
連表達自己的心念都很困難。
繪梨衣似乎也隻是無意識地囈語,內心深處的依戀使她即使處在這種狀態下,還是不斷地在呼喚著那個安放在內心深處的男人。
可是......夏天本身也是來自那個謎一般的港口,他也是做過手術的孩子之一。
這種梆子聲實在惡心至極,連堵住耳朵也不管用。
可是他們處在黑夜疾馳的蘭博基尼ursu上,什麼人可以一邊跑一邊敲響梆子呢?
他的內心泛起恐懼,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前,他還為風間琉璃的失敗而憤憤不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