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惡行,罄竹難書”
說這句話的是個女生,她異色的眼瞳裏似乎燃著憤怒的火。
一如當日在源氏重工的地下,看見那些挺著大肚子的死侍時的神情。
最後她並未放那些懷了孕的死侍出來,隻是用一把大火毀了那一切。
而現在,她的麵前是個英俊的男性,穿著白色的襯衣,微微卷曲的背頭散發著優雅的氣息。
可是頭頂的那一撮帶著些格格不入的血紅色,令他的氣質又發生了一些變化,殺氣凜然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著麵前的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我的父親,告訴我,以後不要被女人騙了”
男人並沒有直接回應她,沒有回應自己的罪行,也絲毫沒有為自己辯駁的意思。
女孩有些不知所然地詫異。
那個叫金俊昊的男人點燃了一隻香煙,思緒仿佛飄到了深遠的天穹之上。
“你看,我們隻見了一麵,她就什麼都願意和我幹”
“不過是個蠢女人罷了。”
“所以她活該被我欺騙”
金俊昊抬起了頭,他本就是個殺手,不,是沒有理智的殺人魔。
出身在首爾貧民窟的他,青年時因為演藝事業不順,多次襲殺可憐又無辜的女性。
最終在韓國警方的多次圍捕下失蹤。(前文有寫,怕大家忘記了)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因為他們開出的價碼更高,更符合我的心意”
金俊昊有些不以為然,甚至認為世界就是這樣的。
“願意聽個故事麼,美麗的女士?”
金俊昊的腳放在那張繡著金色絲線的被褥上,眼神如犯錯的小孩般抱住腿。
當他所有堅硬的外殼被剝離,留下的隻有一個在貧民窟長大的弱小靈魂。
金俊昊原本就是演員,說話的神情和聲線都模仿地惟妙惟肖,不一會,女孩也完全沉浸在他的故事當中了。
“俊昊,我在公司外租了個房子,房租記得轉一下喲。”
那是個並不算很美的女子,畫著淡淡的妝容,但是有些卡粉。
她的身邊坐著個有些胡子拉碴的男人。
金俊昊,韓國十八線藝人一枚,出身首爾的貧民窟,幼年被星探發現進入演藝圈。
“最近行業不景氣,錢要省著點花。”金俊昊有些肉疼地給女人轉了錢,當然早先時候,他追女孩的時候並不是這般扣扣搜搜的。
那時他的事業蒸蒸日上,花起錢來也是大手大腳的。
因為限韓令,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活幹了,最近手頭上又有點緊。
女孩有些不滿地轉過頭,金俊昊的神情令她特別不爽。
不過好在過段時間就可以搬走了,她的心裏不由地舒心了些。
他們並沒有分手,女孩說的說法是:“我離不開你”
他們已經同居快一年了,此刻她卻要搬走,是因為繁華的市中心可以找到更為輕鬆的工作,但是高昂的房租她又不願意承擔。
於是她想到了男生以前的一個承諾,大概就是他們如果在一起,男生可以付全額的房租水電。
當然,彼時事業還算蒸蒸日上的金俊昊,完全想象不到這個承諾會是他一生的夢魘。
男孩的出生並不好,他的父親有病,在他小的時候就拚命工作。
母親呢,在他的記憶裏一直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
父親幹的是體力活,而且出門很早,早上六點就得出去工作。
金俊昊的母親五點多就起床為自己男人做早飯,他們住在貧民窟,雖然外麵髒亂差,汙水時常能浸沒到腳麵。
但是在金俊昊的童年記憶裏,家裏一直都幹淨整潔。
就是有些小。
如今小小的家變得大了些,是一套三室一廳的大房子。
“這箱子衣服幫我寄走”女生頤指氣使地說道,“都不要了,寄回老家吧”
金俊昊看著這些堆成小山的衣物,少說也有三四十套,都是今年買的新衣服。
“好多都沒穿幾次,就這麼寄回老家啊”金俊昊有些心疼,這些都是逛街的時候,他為心愛的女孩買的。
他其實也沒其他意思,隻是從小出身並不太好的他,現在又遇到行業寒冬,有些心疼而已。
因為這些,他們發生了猛烈的爭吵,最終也是以金俊昊的道歉而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