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沒有人會進行哭泣大賽這種無聊的活動,這複雜交織在一起的每一道哭泣聲中,都帶有最真實的情感,似乎牽動著聽者的思緒,像是一場災難發生後,人們在已經逝去的家人麵前發出哀悼。
不一會兒,唐業來到了門前,他沉默了一下,最後開始抬起手抓住了門,微微用了下力,門沒有鎖,似乎一直在等人進來。
門無聲地被唐業打開,但是進入耳中的哭泣聲卻突然放大了好幾倍,門後麵,的確是一個寬闊的房間,但在這樣的房間中,卻正確排列著了一座又一座方爐,一時間數不清數量,同時,門打開的瞬間,熱浪撲麵而來,這每一座方爐之中,似乎都有一團烈火在燃燒著什麼。
目光掃了一圈,唐業已經猜到那些方爐是什麼了。
是焚屍爐!
在房間內的人們圍在不同焚屍爐前,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放聲痛哭,哭聲悲天蹌地,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仿佛有無數亡魂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些人都是正常人,至少外表是這樣的,唐業在哭聲中從他們身邊或背後走過,沒有人理會他,房間的光線說暗不暗,說亮不亮,能讓人看清麵前的一切,但在遠處卻被黑暗籠罩,隨著唐業不斷向前走,黑暗一點點後退,光明讓唐業看到更多的焚屍爐,看到更多的人,這個房間似乎是無限大的,除了進門時的牆壁,前麵根本找不到盡頭。
不多時,唐業從其中一座焚屍爐旁邊經過,突然間,從焚屍爐內部噴出大量白煙,帶著濃烈的焦味,突然停止工作的焚屍爐並沒有影響到周圍的人們,他們還在哭泣當中,隻是在這座焚屍爐旁邊的人哭聲變大的些,唐業停下了步伐,看向這座焚屍爐,沒多久,從遠處的黑暗中走過來一個人,不!不是人,是一隻用人走路的方式走過來的鬆鼠!
唐業昂了昂頭,他知道,自己找到目標了,同時也向著這隻和人一樣大,並且直立行走的鬆鼠走了過去,對方似乎沒有看到他一樣,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即將遇到危險,它一步一步地與唐業接近。
不過就在唐業來到它麵前時他並沒有立刻動手,已經來到眼前的鬆鼠給自己讓了道,從旁邊走了過去,來到停止工作的焚屍爐麵前。
這隻鬆鼠一聲的穿著皆為黑,黑色的褲子,黑色的圍兜,帶著黑色的帽子,散發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在來到焚屍爐麵前時,它熟練地將焚屍爐打開,將裏麵已經被燒成骨灰的屍體抽了出來。
拿出工具,它仔細的將板上的骨灰收進一個盒子當中,做完這些後,它又將盒子交到旁邊的人手中,那到骨灰的人還在哭泣著,但他們並沒有在這裏繼續停留,而是轉身向著遠處走去,直至那一道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鬆鼠開始收拾自己的工具,向著下一座停下工作的焚屍爐走去,但這時,唐業攔在了它的麵前。
“等一下。”
鬆鼠沒有回答,它抬頭看向唐業,眼珠子轉著,但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