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昌一路飛馳,終於趕到鄴城。

這裏是曹操的大本營,更兼有一座氣勢非凡的巨大府邸,這些年來他提拔文武官員,實實在在給大漢換了次血。

曹操不是皇帝。

卻圈養了一個皇帝。

漢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

“老先生,您便是左慈嗎?”

一駕馬車停在府邸門口,曹操匆忙下車,許褚提刀下馬,緊隨其後。

左慈一襲道袍,正站在曹操府邸門口。

“老道拜見丞相!”

左慈一拱手,上下掃了一眼曹操,隻見有團黑氣正在他的五官盤繞,左慈一怔,手在袖中掐算起來……

高寒一人大破五萬人馬,穩固江東。

劉備又鎮守荊州,兵強馬壯。

憂心過甚,冥冥之中,導致曹操的身體加快損耗,汙邪纏身!

原來如此啊。

“丞相現在,應該是頭痛欲裂吧?”

左慈問出這句話。

曹操煞白的臉色頓時又白了幾分,就連身後的許褚都愣住了。

這老道好生厲害!

竟一眼就看出了丞相的病疾?

其實剛才還未到府門之前,曹操就因為頭疼,讓許褚停下車隊,休息足足一炷香時間,這才咬著牙來見左慈。

便麵上曹操無恙。

實則忍著劇痛!

“先生醫術如此厲害,竟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痛處!”曹操一雙眸子瞪大,少有的收起了他的一身傲慢。

“喂,老道士,既然你看得出來我家丞相有病,定是有本事在身上,何不出手相助,我許褚拜謝先生了!”許褚一晃膀子,走上前來。

“許褚,不得無禮!”

曹操連忙伸手握住了許褚的右臂。

看似阻攔,實則借力,因為此時連站立的力氣都快沒了!

“丞相之病,好救,卻也難救!”

“萬般皆由道生,若順道而行,此病根本無需救治,但若是逆道而行,那便藥石罔醫!”

左慈神神叨叨。

聽得許褚不太理解。

“敢問先生,如何才算得上……順道而行?”曹操凝眉而問。

左慈正色回答道:“天下動蕩,連年征戰,民不聊生,丞相若是摒棄凡塵,隨貧道山中修煉,以求長生,此之所謂順道!”

許褚將武器攥的吱吱作響。

曹操也是一言不發,似是在想著什麼。

生死與權位,孰輕孰重?

他奮鬥了大半輩子,殺袁紹嗎,斬呂布,可到最後,難道就因為逆道,說不幹就不幹了嗎?

“先生……你還是走吧!”

曹操輕笑一聲,他實在是做不到摒棄凡塵啊。

眼看許褚扶著曹操就要離開,左慈跟著心慌起來,天下死了多少人?

父母失去兒子,新娘失去丈夫,兒子失去父親。

隻因為幾個人的欲望,而使得天下屍骨滿地,他實是不忍心看啊。

歎了口氣,左慈顫顫悠悠從袖中取出人名卷,雙指並攏,翻開一頁,而後,拇指輕輕劃過一個泛著黑光的名字……

“呂布,呂奉先!”

霎時,一道黑光從人名卷飛出,遁入地底。

“咕嚕!”

一大塊地皮掀起,露出深褐色濕潤的土壤,裏麵竟然躺著一副骸骨,速度極快的往地麵上爬。

“曹賊,你竟然對貂蟬做那種事,欺我太甚,辱我太甚!”

一道響亮的嘶吼聲響起。

曹操跟許褚猛地回頭,就見到一具骸骨追了上來,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