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眾人皆怕兩大頂流在今天決一死戰,所以拍攝的準備工作提前就搞定了。
此刻,林導看了看沈知嫿,又望了望陸北辭,默默地拿起了大喇叭……
《京平風雲》的第四幕,是男女主的對手戲。
隨著一聲“action!”的落下,眾人終於鬆了口氣……
季府,側門的樹掉了幾顆碩大的熟杏,砸落在了這三人的腳旁,卻沒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滿眼通紅地,林溫書緊盯著麵前軍裝革履的男人。
狠聲:“你就是季子衡?”
可,男人並沒有搭理他,反倒是長腿一邁,一把強摟過溫玖月,占有欲十足。
見此,林溫書當場就寒了臉,“你放開她!”
話音剛落,男人終於注意到他的存在,冷戾的目光徑直朝他穿射而去,如同一柄寒冽的銳劍直直穿進胸腔。
不免地,林溫書哆嗦了下腿,將兩人對接的視線錯開,可嘴裏卻仍舊倔強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怎能強迫良家婦女?”
聽此,季子衡輕笑一聲,冷冷地嘲弄了句:“我與我家三姨太如何,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是了,汀京(注:虛擬一南方地名)季爺尚未娶妻,同僚下屬們送珠寶、送美人已是常態,後來他嫌推脫此事太過麻煩,幹脆就納了兩房姨太太,把人擱在府裏充當擋箭牌。
霎時之間,林溫書的臉色十分精彩,宛如打翻了一大板調色盤。
憤怒地,他看向了溫玖月,眼中盡是失望情態,悲痛欲絕:
“阿九你、你變了,你從前說‘寧為清貧,不入俗世’,可你竟自甘墮落到這般地步,竟下賤到……”
“說完了?”
此刻,溫玖月徑直掐斷了他未完的話,揚唇冷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季爺他有顏、有權又有錢,我不願再過寄人籬下,貧困潦倒的日子,何錯之有?”
“你清高,你自傲,你瞧不起我這庸俗的爛人,我更看不上你這叫花子!”
這番話一出,林溫書的臉上頓時褪去了血色,朱唇泛白,渾身發顫。
囁嚅:“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或許是看足了戲,一旁的季子衡拍了拍手,喚來府內仆役,將眼前這個男人一把丟出了府外。
十分冷漠地,溫玖月看著林溫書丟下了往日裏儒雅莊重的形象,大吼大叫,最後形如枯木地被拖走。
倏地,下頜被一隻手緊緊地捏住,季子衡俯身在她的耳畔邊,溫熱的鼻息蘊含著濃濃的怒氣。
笑說:“你若紅杏出牆,敢出幾尺,我便砍幾尺。”
妥妥的凶殘。
於是乎,溫玖月伸手摟住了他的頸脖,宛如一朵莬絲花,嬌笑柔語:
“爺怕是想多了,我怎願出牆?”
軟綿的嗓音如同黃鶯鳴語,一下子就熄滅了他心中的怒火。
季子衡冷漠:“最好如此。”
………
*
“cut——!”
第四幕拍完,已近黃昏。
與劇組告別後,沈陸兩人進了保姆車。
駕駛位上,林薑小姐一臉複雜地看著後視鏡——陸大冤家正在看手機,與沈大小姐隔了條銀河距離。
真是冤家多孽緣。
感慨過後,她清咳一聲:“我說陸老師,您要在哪兒下車?”
是了,三分鍾之前,來接陸北辭的車子偶遇事故,所以他隻能來蹭這趟順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