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服氣的豎起大拇指。
能把短命說的這麼坦蕩無畏的,也就時慕白了。
“你這樣是很有逼格沒錯,不過年紀輕輕就看淡生死多沒意思。”沈廉擠著時慕白坐下來:“還是要有點追求。”
“你的追求是什麼?”時慕白看了沈廉一會兒,忽然問。
“我的追求就是端好每一碗軟飯,直到下崗為止。”沈廉打了個響指。
時慕白嘴角抽了抽,隨即一頓:“下崗是何意?”
“就是……”沈廉卡殼了一下:“丟了活幹,或者辭工?”
時慕白挑眉,默默看了眉飛色舞的沈廉須臾,轉回頭,端起水杯小酌一口。那優雅矜貴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品酒呢,一舉一動皆是賞心悅目。
沈廉給看得呆了呆。
“你那二叔怎麼回事?”回過神來,沈廉想到時二叔,忍不住好奇:“那天在村裏,他來看你,瞧著不像是個賭鬼啊?”
不像賭鬼,卻是個十足的野心家,野心兩個字幾乎都明刻在腦門兒上了。
時慕白隻道:“以後離他遠點。”
沈廉點點頭。
轉眼就到了劉家壽宴的日子。
沈廉屁顛屁顛跟著時慕白來蹭席,剛到劉家門外,就和馬車上下來的柳家兄妹碰個正著。
一同到的,還有時慕白讓沈廉遠離的時二叔。
明明前兩天才不歡而散,這會兒再遇見卻跟失憶了一樣。
“哎,慕白啊!”時二叔大步走過來,抬手就要拍時慕白肩膀,被他側身躲開,他也不在意,手一頓放下後依舊樂嗬嗬的:“二叔去接你管家說早走了,還擔心你身體受不住,現在看,這氣色比前兩天好了不少啊!”
“托二叔的福,就算臉色蒼白,氣也能氣紅潤了。”時慕白冷漠開懟。
“你這孩子……”時二叔往後看了看:“那麼多人看著呢,給二叔留點麵子。”
“你來做什麼?”時慕白懶得與他廢話。
“這不是想著你身體不好,不放心嘛。”時二叔全程拿沈廉當空氣:“你這身體沒個人照顧可不行。”
“二叔。”沈廉腦袋懟時二叔麵前:“你是在拐著彎兒罵我不是人嗎?”
時二叔臉上的肥肉抖了抖。
“放心。”沈廉眨眼:“我會照顧好郎君的。”
時二叔還想再說,對上時慕白清冷的眸子頓時噎了一下:“你看,二叔人大麵大的,來都來了,總不好這麼回去吧?”
時慕白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繞開他朝大門走去。
沈廉小聲嗶嗶:“你二叔他家不像是窮的需要蹭吃蹭喝的樣子啊,難不成是來借你這塊墊腳石發展人脈的?”
時慕白嘴角抽了抽。
“看來我猜對了。”沈廉嘖嘖兩聲,轉頭就發現柳家兄妹還等在那,眉頭一挑,歪頭過去和時慕白小聲嘀咕:“你的依依姑娘等著呢,二姑娘溫柔嫻靜,這次居然沒被帶出來……”
“鮮花沒來,你這牛糞沒有用武之地很遺憾?”時慕白冷嗤。
沈廉:“???”頓了頓:“我要恭喜你這牛糞總是能派上用場嗎?”
“你說什麼?”時慕白腳步一頓。
“你天天跟牛糞一個被窩,不是屎也是屎了,你以為你能幹淨?”沈廉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