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堅持一下,我這就給你找大夫去!”

眼看時慕白呼吸越來越困難,沈廉爬起來就要去找大夫,被時慕白一把給撈了回來。

“我沒事,躺好別動。”時慕白將人按進懷裏,調整呼吸:“睡覺!”

沈廉緊緊盯著時慕白的胸口,仔細聽了聽他呼吸,確定是真的平穩了,這才放心從他懷裏退出來,閉眼躺平。

時慕白靜靜看了沈廉一會兒,也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開時二叔一家,時慕白第二天早飯都沒在家裏用,天不見亮,就帶著沈廉去了鎮上。

自打上馬車,時慕白就閉目養神,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說。

對此,沈廉見怪不怪,隻是低頭把玩兒著手裏的狗尾巴草,表情一言難盡。

他就奇怪了,昨兒明明趁著時慕白不注意偷偷扔掉了的,什麼時候讓時慕白給撿回來的?

還故意放在他枕頭上,讓他一睜眼就被戳到鼻孔,連打好幾個噴嚏。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狗尾巴草差點被沈廉脫手扔時慕白臉上,還好反應快撲過去抓了回來。

剛坐穩,抬頭就對上時慕白睜開的眼。

時慕白目光從沈廉臉上下移落到他手裏被攥斷根莖的狗尾巴草上,眸底劃過一抹了然。

“掉了就掉了,再過段時間,這種草多的是。”時慕白拿過沈廉手上斷了根莖的那支,掐掉最下麵的一節,把剩下的還給他。

“本來是掉了,這不是你給撿回來的麼?”沈廉捋著毛茸茸玩兒:“別說這東西手感毛呼呼的還挺好玩兒。”

時慕白沉默著,卻暗自將沈廉的話記在了心裏。

於是到了鎮上的宅子,直接就給吩咐了下去:“讓人把院裏的花草都除了,全部種上狗尾巴草。”

“啊?”石頭愣愣的望著時慕白:“都,都除了,種草?”

時慕白側目看向石頭:“沒聽清?”

“聽……聽清了。”就是聽清了才不敢置信。

石頭看著院裏的姹紫嫣紅,一臉肉疼。

實在不明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除花種草,種的還是隨處可見,掉一把種子就能蔓延一大片的狗尾巴草。

真的不會把這裏變成雜草叢生的荒宅嗎?

想想那場景就慎得慌。

更別說,這些花好些名貴品種,還是少爺當初花高價從外地買回來的,現在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沈廉就去上了趟茅房的功夫,回來就見石頭一臉的懷疑人生,不禁納悶兒的一步三回頭蹭到看書的時慕白身邊,手指戳戳他肩膀。

“說。”時慕白頭也沒抬,指尖輕撚,將書翻過一頁。

“石頭這是怎麼了?”沈廉彎腰附到時慕白耳邊,壓低聲音,眼角餘光偷偷瞄了石頭好幾眼。

“不用管他。”時慕白看向沈廉,將書遞過去:“這上麵的字,你認識多少?”

沈廉接過來,發現正是之前時慕白給自己買的那本啟蒙書。

“認識一些。”沈廉如實回答,他雖然不打算考取功名,但字還是有堅持自學的。

話音剛落,就見管家腳步匆匆的進來:“少爺,謝舉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