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白說完看了沈廉一眼,起身就要離開書房,被回過神的時二叔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動真格的?”時二叔雙眼通紅咬牙切齒:“我可是你二叔,你爹的親兄弟,你居然要趕我走?!”
“你也說了,你是我二叔。”時慕白抽回胳膊:“不過親戚,養著你們是情分,不養是本分。”
“你你你……”
“我早就警告過二叔,我不是我爹。”時慕白見沈廉已經過來,伸手拉到身邊:“還有,下午之事,最好與你無關。”
“什麼事就有關無關了?”時二叔忽然想到什麼,猛地轉頭看向沈廉:“是你?一定是你因為蘭兒的事懷恨在心,慫恿慕白分家的是不是?!”
“分家是我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時慕白側身擋住沈廉。
“慕白,你可不能昧了良心啊!”時二叔一臉痛心:“二叔雖然不是你爹,可打小沒少疼你,有一年你爹跑商,幾個月沒回來,你夜裏發高燒渾身痙攣,是二叔不顧刮風下雨,背著你去找大夫!”
時慕白眸色沉靜。
“有一年去冀州,路上遇到山匪,是二叔拚死把你護在懷裏,後背讓山匪砍了好幾刀,這些你都忘了嗎?”時二叔雙目赤紅,越說越激動:“如今你居然因為個男人,就要把二叔掃地出門,說出去也不怕被族裏戳脊梁骨!”
“什麼叫昧良心,二叔才是挾恩圖報吧?”沈廉看了眼時慕白,沒忍住開了口:“就算是挾恩圖報,慕白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這麼些年,也該還清了,還是說,二叔所謂的長輩疼愛,原本就是懷著目的的?”
“你閉嘴!”時二叔怒斥道:“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慕白是我媳婦兒,夫妻本是一體,我憑什麼不能說?”沈廉從時慕白身後探出個腦袋,突然皺鼻子嗅了嗅:“動不動就拿族裏壓人,那麼能耐,你讓族裏養活你呀,大家不一樣都是親戚嗎?”
時慕白聽到那句夫妻本是一體,目光動了動,轉頭看向沈廉。
沈廉在衝時二叔翻白眼。
“你……”時二叔憤然甩袖:“簡直不可理喻!”
“別的先放一放。”沈廉從時慕白身後出來,湊到時二叔跟前上上下下嗅了嗅:“二叔身上怎麼一股子脂粉味兒,莫不是背著二嬸逛窯子了?”
“你胡說八……”
時二叔剛要側身躲開,就被沈廉勾住了腰間香囊:“原來是這東西散的味兒,看不出來,二叔還是個講究人。”
話音落下,沈廉一把扯下香囊。
“說起來,我與慕白成親以來,二叔都沒送過見麵禮,不如這個便送我如何?”沈廉笑眯眯的將香囊藏進衣服裏:“回頭分家,我讓慕白多分你們幾畝薄田,這樣一年收成下來,夠你和二嬸嚼用的了。”
“什麼逛窯子,那是你二嬸給我做的!”時二叔瞪了沈廉一眼,沒有管香囊,隻看向時慕白道:“分家的事我不會同意,你要執意如此,我會找族裏斷公道!”.伍2⓪.С○м҈
說完,也不繼續和兩人爭論,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