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瞧著你氣色不錯,看來是見好了。”時母打量著兒子:“就是病這一遭又清減了許多。”
時慕白沒說話,安撫的拍了拍時母的手。
時母笑眯眯的又看向沈廉:“慕白病這一遭,你都跟著瘦了不少,真是辛苦你了。”
“娘,不辛苦。”沈廉獻寶的伸出胳膊:“我就是看著瘦,身上都是肌肉,不信娘捏捏,結實著呢!”
時母伸手一捏,還沒她兒子的結實,頓時給樂得不行。
一家人話著家常氣氛溫馨,眾人被晾在一邊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時二叔兩口子。
族長,也就是當初懟過沈廉的二太爺還是三太爺倚老賣老,打從進門臉色就沒很好過,倒是裏正和村長安靜的喝著茶,並沒有要過多摻和的意思。
時慕白見差不多了,這才轉頭看向眾人。
不過目光卻並沒有在那一大群人身上停留,看向裏正和村長,起身行了個禮。
“分家一事,就仰仗二位了。”時慕白半句廢話沒有,開口就定了章程:“現在這宅子,是爹娘後來所建,自然歸大房,至於老宅,原是爺奶留下,本該大房二房各半,但我們有自己的房子住,老宅便都給二叔二嬸,
生意上的分紅,是爹在時定下的規矩,照舊,至於往後花銷,不再走公賬,各家自負,不過老宅年久失修,住人還得修葺,看在親戚份上,可以給一天寬限,但最遲明日就得搬出去。”
話音落下,時二叔臉色晦暗,時二嬸往地上一坐,哭天搶地就嚎了起來。嘴裏嚷嚷著沒良心,要把他們夫妻逼上絕路之類的,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
偌大個客堂,吵得堪比菜市場。
“三叔,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見時慕白對眼前的鬧劇無動於衷,時二嬸趕緊拉著族長就是一通嚎。
沈廉看著也沒什麼感覺,除了再一次認識到時二叔的雞賊,遇事隻會讓老婆上,就是知道了族長是三太爺。
至於其他人,純粹就是湊人頭來漲勢的,估計是被時二叔許了什麼好處,來給時慕白母子施壓的。
聽著眾人一口一句六親不認,冷血無情,沈廉冷笑一聲,剛要說話,就被時慕白拉手阻止,不禁疑惑的朝他看過去。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多費口舌。”時慕白理都沒理這些人,直接看向裏正和村長:“文書我已經準備好了,還請二位先過目。”說罷,衝石頭示意的看了一眼。
石頭會意,立馬拿出早就擬好的文書雙手呈到裏正手上。
裏正接過一看,其中條理清晰,言詞行文說一不二,就知道時慕白這次是鐵了心要分這個家,他沒說什麼,捋了捋胡須,轉手將文書遞給了村長。
“大嫂!”村長正接過文書看著,時二叔就突然紅著雙眼往前幾步,目光沉痛的看向時母:“你就忍心看慕白為了個男人胡鬧,讓我們時家在他手上分崩離析,咱們可是一家人啊!”
三太爺這時候也開口了:“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縱然有個口角,說開也就罷了,何必鬧得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