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端著糕點到書房時,氣氛正詭異的安靜。
就見少爺麵色淡靜的處理著生意上的事情,沈相公雖然手裏拿著一本書,卻沒看,時不時偷瞄少爺一眼。
嗯,書還是倒著拿的。
石頭笑了笑,也沒多嘴,徑自將糕點端到時慕白麵前。
“少爺,沈相公做的糕點好了,奴才瞧著,配花茶正好。”說著,石頭將盤子端起來,放到書案上。
本以為會被晾著不理,然而並沒有,時慕白隻是頓了頓,便伸手捏了一塊,小口吃了起來。
沈廉見狀立馬精神了,看時慕白吃完,眨了眨眼,以為會得個評價,但對方卻隻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就繼續忙了起來,遂泄氣趴了回去。
“少爺……”石頭見兩人這樣,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現在說。
“說。”時慕白頭都沒抬。
聞言,石頭不再猶豫:“負責調查的人回話,那麵具男的確是何二,不過與二爺並無交集,整日流連賭坊妓館,平日裏男女不忌,據說那天去屋後竹林是約了村裏小寡婦私會,結果對方沒來,這才對沈相公臨時起意。”
“好一個沒有交集臨時起意。”時慕白冷嗤:“難為他如此條理清晰。”
“少爺懷疑此人撒謊?”石頭一聽這嘲諷的語氣,就問道。
“不是懷疑,是一定撒謊了。”時慕白指節輕叩桌麵:“不說實話,直接扭送官府,不必講情麵。”
“是。”石頭頓了頓:“還有一事。”
時慕白抬眼。
“香囊成分也出來了,其中有一味,是西域沉香,乃是特殊藥材所致。”見沈廉起身走過來,石頭分了下神,這才接著道:“不僅與少爺之前服用的藥丸犯衝,湯藥方子也是,隻不過湯藥藥效沒那麼霸道,毒性不明顯罷了。”
“果然是這樣!”沈廉捶了下掌心,給氣得臉都紅了:“我就說你這病怎麼反反複複不見好,還真讓我猜對了!”
石頭臉色也很難看:“少爺,可要報官?”
時慕白閉眼沒有說話。
兩人知道他為難,也不催他,就安靜的等著。
半晌時慕白睜開眼來:“報官吧。”
“要不要知會夫人一聲?”石頭有點擔心。
“我親自去與娘說。”時慕白揮了揮手。
石頭便不再多說,轉身去辦了。
時慕白則帶上沈廉去了時母那兒。
“你們怎麼來了?”時母見兩人神色不對,忙從軟榻上坐起身來:“出什麼事了?”
時慕白坐過去:“我之前發病咳血的原因查到了,正是二叔佩戴的香囊所致,裏麵有一味西域沉香,與我所服用的藥物相衝。”
時母神色一變。
“兒子已經著人去報官了。”見時母沒做聲,時慕白看了眼沈廉,又道:“不僅如此,之前廉廉在屋後藥地澆水,就被何二拖到竹林險些……虧得他是男子,若是女子後果不堪設想。”WwW.com
“你的意思,這事也是你二叔幹的?”時母眉頭緊皺。
“還沒有證據,但八九不離十。”時慕白道:“兒子已經讓人將此人扭送官府了,事實如何,還得等結果出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