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廉……”
時慕白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原本以為任重道遠有的磨,沒想到卻突然峰回路轉,讓他激動不已,下意識握住了沈廉的手,卻沙啞著嗓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廉本來挺勇,一看時慕白這反應,心頭一緊,瞬間靈台清明,打起了退堂鼓。
“我……”反悔的話在舌尖打轉,然而看著時慕白難掩驚喜的臉,到底沒說出口:“你別瞎激動,我說的試試,可不是你以為的那個試試,我的意思是,試著處對象,處對象你知道吧?”
時慕白搖頭。
沈廉嘖了一聲:“就是兩個準備結婚的人,以情侶的身份試著交往相處,情侶你總該知道的吧?”
這次時慕白點了點頭,不過卻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前是訂親,但男女雙方雖是彼此未婚夫妻,卻並無什麼交往相處的時候,均發乎情止於禮。”
“你們有錢人就是規矩多。”沈廉無語極了:“你說未婚夫妻隻能發乎情止乎禮,那前天我還看見丫鬟給家丁送荷包,家丁給丫鬟送點心,兩人看著可好了。”
“咱們家的丫鬟家丁?”時慕白一頓問道。
“嗯哼。”沈廉抬了抬下巴。
時慕白默了默:“所以,你說的試試,就是像他們一般,暗通款曲?”
“什麼暗通款曲?”沈廉委實給整無語了:“人家情投意合的交往,怎麼就暗通款曲了?”
“咱們情投意合,可以大方於人前,不必偷偷摸摸。”時慕白握住沈廉的手。
“咱倆已經是夫夫關係,自然不用藏著掖著。”沈廉還在糾結他說丫鬟家丁暗通款曲這事:“但尚未婚娶的小年輕,自然要背著人一點,一來不好意思,二來也怕人閑話。”
“嗯。”時慕白眼裏凝著笑意,哪裏是真的不懂,不過是故意逗弄狗子罷了。
馬車裏安靜了一會兒,沈廉忽然想起個事兒。
“咱們就這麼走了,那個表姑娘……”
“老陳會妥善安排。”時慕白頓了頓:“咱們在府城待兩天,到時候從榆陽縣回石英鎮。”
“不回潼柯縣了?”沈廉挑了挑眉。
時慕白瞥了他一眼:“不回。”
雨天馬車不好趕路,走的就慢了些,等他們終於趕到府城,已經快到城門關閉的時間了,搶著最後一刻進了城。
沈廉還沒來過府城呢,難免好奇,一進城門就撩起簾子往外看。
府城不愧是府城,不僅房屋看著比縣裏的好,便是街道都要寬敞很多,一路走來全是青石板路,幹淨整齊,即便下著雨,也隻見水花四濺,不見泥濘坑窪。
縣裏偶爾還能見到牛糞馬糞,這裏卻是一點也沒見到,一看就是有專人打理的,總之很有市容市貌。
就是雨天時晚,街上沒什麼行人。
“這府城叫什麼名字?”看了一會兒,沈廉回頭問時慕白。
“上元府。”時慕白看著他:“你別把頭伸出去,一會兒該淋濕了。”
“雨已經小了,沒事。”話是這麼說,沈廉還是聽話的把腦袋縮了些回來:“咱家在這邊有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