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跑回去,節日的氣氛蕩然無存,都因為時母的突然暈倒而擔憂不已。

“夫人臉色緩過來了。”剛走進時母房間,嬤嬤就迎上來道:“興許是心悸,臉色緩過來應該就沒什麼事,少爺別太著急。”

聽到嬤嬤的話,時慕白點了點頭,上前掀開羅帳,確定時母的確麵色正常,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回落一些,但大夫未看診之前,依舊不敢徹底放心。

村裏就一個郎中,住得還遠,一時半會兒過不來。

這種時候,等待是最磨人的。

沈廉背對著人,偷偷用食指放了半杯靈泉水端過去:“娘嘴唇起皮了,給她喂點水吧。”

時慕白沒有多想,見時母嘴唇發幹,便接過杯子扶起她喂了一點。

“大夫怎麼還沒到?”時慕白放下杯子:“石頭,你去看看。”

石頭趕緊跑了出去。

沈廉擔心時慕白急出個好歹,剛想安撫他兩句,就見方士疾步走了進來。

“可否讓我給夫人瞧瞧?”方士停在離床幾步開外:“我雖精通風水算命,但醫術也略知一二。”

如此,時慕白自然不會攔著,點了點頭便將位置讓了出來。

方士上前給時母把脈,片刻後收手,給時母嘴裏塞了顆紅色藥丸,便站了起來。

“大師,我娘怎麼樣了?”時慕白見狀忙問道。

“夫人這是心疾所致,年輕時落下的病根兒,年紀大了心悸暈厥在所難免。”方士歎道:“所幸是緩過來了,不過以後切莫多思多慮,憂心勞神。”

聽到這話,時慕白當即就明白過來,時母是因為他身世這事給急的。他什麼也沒說,但薄唇卻緊抿起來。

“大夫來了!”

聲音未落,石頭便拉著郎中跑進門來。

盡管方士已經看過了,還喂過了藥,但還是將郎中請到了床前,讓他給時母又仔細瞧了一遍。

郎中說法和方士一樣,隻不過給開了兩副中藥。郎中離開沒一會兒,時母就醒了過來。

“娘!”時慕白忙坐了過去:“你感覺怎麼樣?”

“娘好著呢。”時母笑著安慰兒子:“年紀大了就是這樣,身體不是這裏毛病就是那裏毛病。”

時慕白看了時母一會兒:“娘好好養著,別想太多,有兒子在呢,這天塌不下來。”

時母笑眸閃過一抹淡愁,卻沒再說什麼,隻拉著時慕白的手拍了拍。

原本計劃下半夜動身去潼柯縣,因為時母這病便後延了幾天。

正好趕上下雨,雖說道路泥濘了些,倒也緩解了炎夏趕路的辛苦,也不用貪黑起早。

“這次要去縣裏待幾天?”沈廉懷裏抱了半個西瓜,邊挖瓜瓤到碗裏邊問。

“娘讓多待些時日。”時慕白看了眼瓜瓤:“村長家這瓜種的比往年好。”

“嗯。”沈廉點頭:“比我在深山裏找的差不多,又沙又甜!”

時慕白眼裏閃過笑意:“可別光顧著貪吃,臨走前謝先生可是叮囑過,讓你別懈怠了功課。”

“知道了。”沈廉應得敷衍:“我又不考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