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長青說完就等著時慕白表態。

時慕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說完了?”

“說完了。”甘長青有點吃不準時慕白現在的態度。

“別拿你們那套與我現在的身份比。”時慕白笑容一收:“不配。”

“時……”

“拿我家人做要挾,那咱們就走著瞧。”時慕白瞥向石頭:“送客。”

“時老板誤會了,甘某並無要挾之意……”

“我希望甘大人搞清楚,我時慕白從被扔到荒郊野外起,就與那個身份與血緣再無半點瓜葛。”時慕白微微抬頭,看著已經起身的甘長青:“現在是你們有求於我,就拿出求人的態度來。”

“你意欲如何?”甘長青皺眉。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隻會是我。”時慕白站起身來:“所以,甘大人還是想好怎麼做,再來找時某不遲。”

“你應該知道,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欺君……”

“那又如何?”時慕白打斷甘長青。

甘長青打量著時慕白:“你想做什麼?”WwW.com

時慕白漠然回視。

石頭看了時慕白一眼,上前:“甘老爺,陸公子,請吧。”

甘長青還想說什麼,但看著時慕白又將話咽了回去,轉身帶著一步三回頭的陸風鳴離開了。

人走了,時母才變了臉色。

“娘……”

“娘沒事。”時母起身拉住時慕白的手,目含擔憂的看著他的臉:“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被責任束縛,就算欺君之罪真壓下來,娘一個人頂著,你爹去了這麼些年,娘也該去見他了……”

“別說胡話,天塌不下來,也不需要您頂著。”時慕白打斷時母:“你隻需放寬心,一切有我。”

“你……”

“這些年,時家不僅捐錢捐糧救濟賑災,軍營咱們也沒少送衣送糧。”時慕白扶著時母坐下來:“做這些原本隻為行善積德,但現在卻不是不能利用起來。”

時母擦了擦眼淚,看向時慕白。

“有人想要我命不假,但陸家亦是龍潭虎穴,要真為規避眼前風險與他們同流合汙,等同被拉下水,這欺君之罪就不占也占了。”時慕白表情理智而平靜:“京城,我會自己去。”

時母還在琢磨著時慕白的話,沈廉已經反應了過來:“隻要把時家善舉傳揚開來,必然收獲民心,而欺君之罪本就與咱們無關,屆時便是上麵那位遷怒,也必然會三思而行。”

“沒錯。”時慕白笑看向沈廉。

“那你這些天,其實並非隻是在為離開做準備,還在給此計劃鋪路?”見時慕白點頭,沈廉又有些不放心,畢竟古代消息閉塞,輿論戰並不是那麼好打的:“可是有用嗎?”

“光看普通百姓和軍營那邊,自然不夠。”時慕白道:“但這兩年時家除了接濟災民和捐獻軍糧,各大書院亦有捐贈,甚至修建學堂,協助官府資助應屆考試,從護送鏢局到住宿飲食,皆由時家一力承擔。”

沈廉:“!!!”

啊?

啊!

古代人思想這麼超前,覺悟這麼高的嗎?!

沈廉被狠狠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