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要進京,兩人便沒有繼續在鎮上逗留,陸風鳴離開後,就立即動身回村。
這事必須得給時母交代一聲。
“進京?”時母聽到時慕白說要即刻去京城的事一愣,隨即便有些慌了神:“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娘,兒子早就做好了進京的準備,即便沒有陸風鳴上門,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時慕白看了沈廉一眼,那臉色直讓他皺眉。
都以為他是因為陸風鳴才改變了主意,但其實是因為沈廉。
沈廉那臉色一看就不對勁,在這裏的大夫看不出什麼,那隻能去京城。
時母一時沉默沒有說話,但表情明顯是反對的,過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麼抬起頭來。
“當初李德全說那番話,還以為太子已經沒了。”時母歎氣:“後麵陸家人來,就覺著太子應該還在,興許是咱們理解岔了,這陸小公子一番話,倒是證實了太子還活著的事實。”
沈廉聽得一愣,之前討論過那麼多次,敢情時母都不確定太子死活,居然現在才確定,這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長。
時慕白倒是沒什麼反應,一開始他也被誤導,不過在甘長青他們出現時,他就知道了太子還活著的事。
畢竟太子要真不在了,他這個雙生子再怎麼像,也不能讓死人詐屍,起死回生,那陸家找他做替身,就毫無意義。
一時間,太子死活這個話題,倒是衝淡了不少時慕白即將進京這事的凝重。
時母表情也鬆懈下來,但對時慕白進京這事依舊放心不下。但她也知道,時慕白是個有主見的,一旦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左右改變。
“你要去娘也攔不住你。”時母歎氣:“但你一定要答應娘,活著回來。”
“兒子保證活著回來。”時慕白拉著時母的手:“您放心。”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但時母還是點了點頭,沒再固執挽留。
兩人從時母屋裏出來,沈廉一直偷瞄時慕白。
“做什麼那麼看我?”時慕白把他拉到身邊。
“你們一開始以為太子死了?”這事沈廉一直不知道,當初時慕白告訴他時,也沒提這個,所以他的思維一直都建立在太子命不久矣這一點上進行推理。
“李德全當時那話,不清不楚,確實讓人誤會。”時慕白點頭。
“那你什麼時……”
“知道甘長青和陸風鳴身份時。”知道沈廉要問什麼,時慕白道:“如果太子沒了,他們都未必會出現,甚至以陸家的做派,未免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多半會直接斬草除根,所謂的善意,隱瞞試探,都是有所圖,而他們所在意的,不過是家族地位,權勢。”
沈廉默了默,僅僅憑一個身份,就前後推敲得出這麼多,這腦子還真不是一般人有的。
就他自己,在有個已知條件的情況下,肯定想不到這些。
因為一早要出門,兩人當天晚上早早就睡下了。
或許正是睡得早,沈廉這內心總有些說不出來的躁動。但時慕白躺的四平八穩,他又不好直說。
倒不是難為情,反正他這段時間時不時被鋸腿都已經習慣了,主要是怕打擾時慕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