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夫妻之實,時慕白就發現沈廉變得特別纏人。雖然沈廉不肯說,但他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沈廉不肯說他就沒追著問,隻是暗中讓人去查了那天皇後叫沈廉去中宮的事情。
“皇後找沈相公過去確實是為了讓他離開,不過話未說兩句,沈相公就暈倒了。”石頭將打聽來的消息如實向時慕白彙報。
時慕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不在的時候,廉廉都在做什麼?”
“除了書寫練字,便是睡覺。”石頭想了想:“最近陸小公子過來,沈相公都推了沒見,瞧著是比以往安靜了許多。”
“嗯。”時慕白點頭:“我總感覺廉廉有事瞞著我,心裏很不踏實,你最近盯緊些,有什麼立即告訴我。”
“是。”石頭應下。
書房外,沈廉本來準備敲門,聽到裏麵的對話又把手放了下來。看了看端著的銀耳湯,轉身離開了。
這幾天,靈魂出竅的情況越來越頻繁,好幾次都差點沒醒過來。
為了不讓時慕白發現,他大多都在強撐,撐住了,就能避免這種情況,可也有撐不住的時候。在不知情的人眼裏,他變得安靜嗜睡,其實每次都是撐不住靈魂出竅,隻是每次他都在很努力的往身體裏撞。
雖然每次都很努力的醒來,但這樣強行而為的後果,也導致他精神狀態越來越差,靈魂與身體的撕裂感也越來越強。
沈廉有種很強烈的預感,他日子不多了,可能都熬不到和時慕白一起離開京城。
他必須得為離開做準備。
與其讓時慕白親眼看著自己死掉痛不欲生,不如自己離開讓他恨著,至少有個念想。
沈廉一路想了許多,原本還猶豫不決,終於下定了決心,但他也不放心就這麼離開。時慕白身體不好,離開前得多給他留些靈泉水才行。
打定主意,沈廉將托盤轉手交給迎麵走來的嬤嬤,轉身就下了回廊。
“沈相公這是要出去?”嬤嬤忙問。
“嗯,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回來!”沈廉說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嬤嬤不知道這銀耳湯是要幹嘛的,但想到沈廉隻給時慕白做吃的,便直接端著朝書房送去。
“廉廉出去了?”聽到沈廉出門,時慕白意外的看向嬤嬤。
“是呢,說是出去買東西。”嬤嬤道。
“出去走走也好。”時慕白點點頭:“東西先放著,我一會兒再吃,你出去吧。”
“是。”嬤嬤轉身出了書房。
沈廉哪也沒去,直奔陶器行,一口氣買了十個大壇子,付了錢,直接讓人幫忙運回去。回去後一刻沒停閑,關起門來將壇子全灌滿。
看著並沒有什麼影響的靈泉,沈廉忽然想到那句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禁陷入了沉思。
莫非,這兩句的隱意,和這空間靈泉有關?
可是要怎麼不破不立,又要怎麼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個死,指的是空間,還是他自己?
“哎!”眼前發黑,沈廉立即出了空間,扶著桌子坐了下來:“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