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時慕白的回應,沈廉自己就先陷入了沉睡。

“別以為插科打諢撒嬌,就可以糊弄過去。”時慕白給沈廉蓋好被子,沒有再堅持離開也沒有躺下,就那麼坐在床邊:“有什麼是不可以告訴我一起麵對的?”

時慕白一直坐到天亮才離開,本以為沈廉醒了就會來找,不想在書房等了半天,人也沒來。

“怎麼還沒醒,可進去叫過?”一聽人還沒醒,時慕白頓時方寸大亂,哪裏還記得自己在生氣,起身就往外走:“找大夫看過了沒?”

“少爺別急,已經找大夫瞧過了,沒事,就是沒睡夠,等睡夠自己就醒了。”石頭心裏好奇的抓心撓肝,憋了這麼久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沈相公昨兒晚……”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石頭話才出口,就被時慕白警告打斷:“外頭若是有人問起,也別瞎說。”

“是,奴才知道了。”石頭被時慕白那眼神嚇了一跳,當即不敢再仗著與主子親近多嘴。

“對了,狗,方伯抱去哪了?”時慕白轉頭走在前麵。

“方伯猜想少爺眼下肯定是沒多少精力再養那小東西,便給帶去了後院,與其它狗放在了一處。”石頭打量著時慕白的臉色:“可是要奴才去給抱回來?”

“嗯。”時慕白腳步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嘴角冷冷一勾:“還有,打今兒起,狗子取名王妃,以後大家都這麼叫。”

“是……啊?”石頭震驚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王王王妃?”

這……不太好吧?!

時慕白不再說話,麵無表情的往前走。

石頭小跑兩步,急得語無倫次:“可是少爺,沈相公……您……就是,這狗怎麼能叫王妃呢?”

“一個名字而已,有何不可?”時慕白挑眉。

“少爺您醒醒,沈相公他已經回來了,那是隻狗,不是沈相公……”

“石頭。”時慕白停下腳步:“你話太多了。”

“那狗……”

“以後把王妃供起來,尤其廉廉在的時候。”說罷,時慕白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石頭:“……”

什麼意思?

可憐石頭頭撓禿也想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倒是時慕白自己下了命令又後悔,他是想氣一氣沈廉沒錯,但想到對方會難過,又不太忍心。

不僅反悔,他甚至有點想把後院那一院子的狗都遣散掉。明明做錯事的不是自己,卻越想越心虛。

眼看到了房間門口,時慕白忽然停下腳步,想來想去,還是轉身去找方伯。

方伯剛得知狗子榮升王妃,正風中淩亂,就看到時慕白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

“東家?”不知道這是要幹嘛,方伯下意識跟石頭對視了一眼,這才看向時慕白問:“東家可是來接王妃的?這正準備讓石頭給您送去。”

時慕白看向被石頭抱在懷裏的狗子,伸手接了過來,摸了摸狗頭:“真醜。”頓了頓,抬頭看向兩人:“以後別給它剃毛了。”

“啊?”方伯一愣一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