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和陸風鳴氣場犯嗆,隻要對方開口,就忍不住抬杠嗆兩句。這會兒聽著陸風鳴的話,感受著對方的欣喜激動,心裏卻鼓脹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無根無蒂,就算哪天突然離開了都不會有人在意。即便後來多了時慕白這個牽掛,也沒多少歸屬感。
陸風鳴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讓他恍然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早已在這裏紮了根,不再是隨風浮萍。
也和這裏大多數人一樣,有愛人,有親人,有朋友。
“知道了。”沈廉笑著推開陸風鳴:“很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麼任性。”
“我們倒還好。”陸風鳴瞥了沉默的時慕白一眼:“就是你這撂蹶子一跑,可把大表哥給害苦了,眼看著就人狗不分了。”
時慕白:“……”
沈廉:“……”
很好,這破嘴,成功把感動殺沒了。
陸風鳴見兩人表情不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方才的嘴瓢,瞄一眼時慕白,可恥的慫了。
“我這準備進宮找太子表哥呢,聽說表嫂回來順道過來看看。”陸風鳴起身往門口退:“晚飯不用留了,我改天再過來,先走了啊!”
話音未落,人已經掉頭跑了出去。
“瞧你把人嚇的。”沈廉嘖了一聲:“就差腳踩風火輪了。”
“嗯。”時慕白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襟:“畢竟我人狗不分。”
“噗!”見時慕白看過來,沈廉忙把笑憋回去:“不怪別人誤會,畢竟你幹那事,是個正常人都幹不出來。”
“你的意思,我不正常?”時慕白挑眉。
“不然呢?”沈廉反問:“就算我是狗精,既然鐵了心離開,隻要去妖界你不就找不到了,犯得著變回狗子大隱於市嗎?”
時慕白:“……”
沈廉見人吃癟,笑了笑見好就收:“如今娘來了,是不是得在京城多住些時日再回去,畢竟舟車勞頓太過辛苦,來回折騰她老人家怕是受不住。”
“嗯。”說起正事,時慕白臉色這才恢複了自然:“暫時先不回去,過些日子再走。”
沈廉點點頭。
時慕白看了他一眼:“我這遭‘瘋瘋癲癲’倒沒什麼壞處,至少省了許多麻煩。”
沈廉當然知道時慕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個瘋掉的皇子,無論對皇後等人,還是其他皇子而言,都不再有任何價值,也就構不成威脅。
這樣一來確實省事。
不過現在自己回來,時慕白又‘恢複正常’,那些人怕是又會蒼蠅一樣前赴後繼湊上來找存在感。
沈廉其實挺納悶兒的:“你幾乎已經把立場態度擺在了明麵上,這些人怎麼就是不肯消停?”
“有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時慕白倒是看得透徹:“要真是那麼簡單,咱們也不用來京城。”
也是,曆史上隻想躺平擺爛的鹹魚皇子就不是沒有,但真正做到置身事外的沒幾個,大多都成了炮灰。
沈廉歎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來與不來,留下還是回去也沒什麼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