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有驚無險,也算是提個醒。”時三嬸看了自家男人一眼,隨即上前,一起扶時母坐下:“左右孩子們都沒事,大嫂就放寬心,以後讓他們多注意就是。”
話是這麼說,但時母哪是那麼容易就放寬心的,即便事情都處理了,回想起來依舊心有餘悸。
沈廉看著時母的臉色,盡管還好,但還是偷摸給她倒了杯靈泉水壓驚。
“你們做什麼都一臉緊張?”見大夥兒都緊張看著自己,時母回過神來有些無奈:“我活到這歲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不至於這點事情都扛不住,不過你們三嬸說的對,以後是得多注意著。”
兩人點頭表示知道。
時母知道時三叔兩口子這趟是有事求時慕白,這幾天兩口子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暗示,目的就是想她幫忙說兩句,但她沒多那個嘴。
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別的隻管裝糊塗。
時母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這個家既然是她兒子當家做主,那她隻管管理好家裏內務,其他大事小情從不插手。
主母,就該有主母的自覺。
不過時母看了看沈廉,雖然這個兒婿是男人,當初也是入贅,但也不是不可以接手主母的位置。
畢竟她不可能在這京城呆太久,老家裏還一堆事呢,別的不說,族譜的事肯定影響不小,若一直不回去,不定怎麼翻天。喵喵尒説
以前大房不倒,那是有慕白頂著,如今慕白身份曝光,大房便成了絕戶。
不管在哪裏,絕戶的寡婦都難,有兒頂戶的還好,要是隻有女兒,家產田地都能被族人給瓜分幹淨,連孩子都沒有的就更慘。
美其名曰,家產是他們兄弟子侄的,不能便宜媳婦兒這樣的外姓人。
這種事村子裏就不少,平時八竿子打不著的擦邊子親戚,那時候都能冒出來惡心人,偏偏世道如此,還讓人無可奈何,事不關己的人也就感慨一句女人命苦罷了。
時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兩個兒子,心裏即酸澀又欣慰。
她這輩子確實命不好,早年喪子中年喪夫,幸而有這個養子,幸而養子雖然磕磕絆絆,好歹帶起來了。
“娘?”沈廉眼睜睜看著時母好好的,眼裏突然含了淚,表情慌的一批,忙和時慕白對視一眼,伸手按捏時母肩膀幫她緩解情緒:“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乏了?”
時母捏著手帕掖了掖眼角,抬頭展顏:“娘沒事,就是忽然想到老頭子,有些感慨。”
“那回頭我抽個時間,陪娘回去看看爹。”時慕白忙道。
“再說吧。”時母看出來時慕白和沈廉都不想讓她離開,歎了口氣,轉頭問一旁的嬤嬤:“這個點兒大家都餓了,是不是該開飯了?”
“是該開了,下頭已經詢問過了,不過見主子們聊著,就沒打擾。”嬤嬤應道。
之前的話題便這麼給揭了過去。
時母站起身來:“那別在這坐著了,走,吃飯去。”
大夥兒出去,飯菜已經擺到了桌上。
時母招呼著大夥兒入座,示意布膳的下人分別放了兩碗燉湯在沈廉和時慕白麵前。
“這湯是特地讓廚房給你們煮來壓驚的,多喝點。”時母給兩人夾菜:“這才多久,瞧著一個兩個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