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看了看周圍,不好直說,畢竟事關國公府和將軍府,而且事情還不小。
但皇帝明顯對他這支支吾吾沒有耐心,也不可能因為婦人之間的爭執就勞動大駕。
李福頂著皇帝壓迫的視線,深吸口氣:“被暴露了男兒身!”
“什麼?!”
不僅是陸家人,就是對麵的施家人也是一驚。幾乎是同一時間,都轉頭看向陸風鳴。
沈廉剛喂到嘴邊的鹿肉都啪嗒掉在了桌上,給震驚傻了。
那施珞瑜他們也見過,溫婉漂亮,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女人嗓音,原來竟是個女裝大佬咩?!
心裏震撼非常,沈廉下意識轉頭去看時慕白,卻發現對方神色淡淡,雖然也看著陸風鳴那邊,但並沒有吃驚的樣子。
怎麼的,這是早就看出來了?
不是吧?
不過很快,他就顧不上八卦震驚了,開始替陸風鳴兩人擔心起來,因為皇帝的臉色是真的真的非常難看。
“把施珞瑜帶來!”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李福起身離開,陸施兩家人皆在陸國公和施老將軍帶領下出列跪了下來。
皇帝垂眸掃了兩家人一眼,沉著臉一言不發。
其他人見狀,不管是幸災樂禍還是打著算盤,都繃緊了皮大氣不敢喘。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打量太子和賢王,結果這兩人的反應卻是一個賽一個的淡定。
不淡定的是陸風鳴,跪在那裏冷汗直冒,整個人都慌了神。
這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
往小了說,是兩家家事,往大了說,兩家婚事是皇帝賜的,算是欺君,而且還是挑這麼個日子在宮裏大打出手。
這不僅是丟人現眼,還是打皇帝的臉。
是大事化小,還是小事化大,全看皇帝要不要借題發揮。
畢竟誰都知道,皇帝看陸家不順眼已經很久了。至於施家,這些年擁兵自重,同樣是皇帝忌憚的對象。
更別說,這施陸兩家原本還是姻親關係,多少利益掛鉤。
“別太擔心。”時慕白收回視線,側頭靠近沈廉,壓低聲音:“隻要皇上不想換太子,陸家就倒不了,陸風鳴這事就不算大,隻是稟到禦前總要做個樣子,以及趁機拔毛。”
沈廉琢磨著時慕白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往嘴裏塞了顆鹽酥花生,放下心來。他家慕白分析的沒毛病,既然說不會有事那就肯定不會有事。
“這花生不錯,你也吃點。”擔憂放下,沈廉心態放鬆下來,嚐到好吃的,還不忘投喂時慕白。
時慕白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張嘴將遞到嘴邊的花生吃了下去。
夫夫倆旁若無人的互相投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看得一些人麵麵相覷。太子倒是皺了皺眉,但也一樣作壁上觀,隻是看向陸風鳴的眼裏多少還是帶著擔憂。
至於晉王等人,雖也是作壁上觀,但卻是時刻等著落井下石。
一番對比,眾人心情複雜。
都以為賢王會成為攪亂局勢的存在,沒想到這位卻是個隻愛銅臭不愛江山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