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自然不知道,他隻是來彙報消息而已。
時慕白揮手讓他退下了:“冬祭就要到了。”
這話沒頭沒腦的,沈廉和陸風鳴麵麵相覷,皆是一臉懵。
還是沈廉最先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了?”
時慕白不置可否。
沈廉和陸風鳴對視一眼,一時間都沒了言語。
“大表哥。”陸風鳴也不急著走了,狗腿的坐了下來:“你這般料事如神,可太厲害了!”
“隻是提審而已。”時慕白看兩人一眼:“若這麼容易就暴露,又何苦布這麼個局?”
“什麼意思?”陸風鳴不解。
“那宮女之死漏洞百出,最大的破綻就是死前見過寧王。”沈廉一點就透,不過眼下這出卻看不明白:“那皇上現在是什麼意思,準備就到寧王這,快刀斬亂麻?”
“你們覺得,寧王和四皇子雙雙栽跟頭,晉王會不會落井下石?”時慕白不答反問。
“晉王?”沈廉在時慕白身邊坐下來:“若連他也牽扯進來,那豈不是誰也不幹淨?”
時慕白點頭:“這便是那宮女死的價值。”
沈廉和陸風鳴兩臉懵逼。
兩人也不笨,但忽然就感覺在時慕白麵前用腦吃力。
“這是不是說……”沈廉絞盡腦汁理清其中關係,說話前謹慎的看了站在遠處的教引太監一眼,壓低聲音:“皇上給咱們主持公道的同時,也需要留一線的台階?”
沈廉這麼一說,陸風鳴也反應過來了,不覺眉頭一皺。
“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古往今來,也不過一句話罷了。”陸風鳴臉色不大好看:“再者遇刺之時隻是受了驚嚇並無傷亡,即便查出背後之人,身為皇子,受到的懲戒也有限。”
雖然很慪,但這是事實。
“我們還不至於天真的以為一個刺客事件,就能讓皇子償命。”沈廉翻了個白眼。
陸風鳴:“……”
行吧,看來是他瞎操心了。
“你們心裏有數就行。”陸風鳴再次站起身來:“時辰不早,我得回去了。”
陸風鳴離開後,原本遠遠站著的教引太監就走了過來,兩人便打住了話題,起身繼續學規矩禮儀。
等晚上打發了範氏兄弟,兩人躺到床上,沒了外人,這才再次小聲談論起這事來。
“知子莫若父,皇子們什麼想法,每個人什麼性子,皇上心裏都有數。”時慕白給沈廉蓋了蓋被子:“祖祖輩輩都這麼過來的,除非大逆不道突然謀反,否則一般的競爭,反而是掌權者手裏最有利的製衡。”
沈廉點點頭,這個時慕白不說他也知道。
“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像解決刺客那樣痛快。”時慕白撫著沈廉的後背:“但已經夠了。”
“打蛇打七寸。”沈廉翻了個身,平躺著轉頭看向時慕白:“這一局,足夠拉開焦灼之勢,於太子於我們都有利。”
“沒錯。”時慕白笑了笑:“按規矩,皇子成年開府,封王即往封地,無召不得進京,皇上也是人,自然也想要兒孫繞膝,難免舍不得外放,所以曆朝曆代多的是皇子封王留京的,但前提是暗潮洶湧不得掀到明麵上來,其次就是對繼承人屬意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