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沈廉故意湊到時慕白眼皮子底下,笑得賤兮兮的:“我是二婚,你的話,得是三婚了。”
時慕白:“……”一把捏著沈廉命運的後脖頸:“皮癢了?”
“我就是皮癢了怎麼著?”沈廉有恃無恐,特別囂張:“你還家暴打我不成?”
“舍不得。”時慕白低頭在人唇上落下一吻:“別胡說八道。”
沈廉就那麼望著時慕白笑,直把人笑得沒了脾氣。
“對了,你這幾日都沒去上朝,是因為天氣太冷身體受不住麼?”沈廉可沒忘記,時慕白是個天然的人形冰疙瘩,以前是抱著睡,最近因為這個都分被子睡了。
“不是。”時慕白鬆開沈廉,等人坐回去才道:“隻是不想。”
“啊?”沈廉表示驚呆了:“這什麼鹹魚的霸氣理由?”
在一起這麼久,時慕白已經習慣沈廉時不時就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瞥了他一眼:“最近因為軍餉補給,以及賑災物資一事吵得不可開交。”
沈廉懂了,時慕白是為了不摻和進去,所以才避嫌不去早朝的。
“哎!”沈廉幽幽歎氣:“這官家最是難伺候,有錢大方了不是,小氣了也不是,大方過頭,猜忌你收買人心賄賂權勢商賈竊國,小氣了又覺得你吝嗇自私,奸商本貪不忠不義。”
“這話也就在這裏說。”時慕白字已經寫好,將筆清洗幹淨放回筆架,拉著沈廉起身:“到了外邊可不能這麼口無遮攔。”
“我又不傻。”沈廉嘖了一聲:“而且我也沒說錯。”
時慕白不置可否。
“不過說真的,他們多吵一天,將士們和百姓饑寒交迫就多一天。”沈廉撇嘴:“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吵的,平日裏開口閉口大局為重,真到大局為重的時候卻一個個抓著雞毛蒜皮不放。”
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世道便是如此。”時慕白安撫的拍了拍沈廉的後背:“人人都把大愛無私掛在嘴上,可不過是用來要求別人罷了。”
“我懂,道德綁架嘛。”沈廉歎氣:“隻是多耽擱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死的人多了,等天氣轉暖雪化,難免不會爆發瘟疫。”
“咱們都懂的道理,皇上和大臣們不可能不懂。”時慕白道:“這世間縱然貪官汙吏橫行,但還是不乏有清正廉明為國為民的好官存在,此事倒也不必太過悲觀,應該很快就會有決斷,隻是……”
“怎麼了?”沈廉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時慕白。
時慕白帶著他到窗前坐下:“國庫空虛是事實,這要一下子拿出那麼多賑災銀和軍餉補給,確實有點困難。”
不然以皇帝的心性,根本不可能任那些人扯皮這麼久。說到底,還是因為兜裏無銀寸步難行。
“倒是可以效仿之前那樣帶動大家募捐,可短時間內發起兩次,難保大家不會心生怨念。”時慕白看了眼沈廉,轉頭看向窗外:“咱們倒是能拿出來,可凡事得有個度,不能總做出頭鳥。”
沈廉點點頭:“你的顧慮不無道理,曆朝曆代,出錢出力最後吃力不討好被官家忌憚猜忌最後下場淒慘的多了去了,確實不能憑一腔熱血意氣用事,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