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出麵獻策,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下來。至於鼓動商戶募捐,同樣也沒費什麼力。
商人重利,腰杆上別算盤的主,窺見好處就跟饕餮聞到肉腥味似的,不用人鞭撻,自己就上趕著來了。
如果是別的什麼事,可能還會遲疑觀望甚至不屑一顧,但這是朝廷拋出的橄欖枝,辦的好不僅上冊,還是要刻上功德碑的,這種好事百年不遇,傻子才無動於衷。
之前時慕白慫恿募捐,鼓動的主要是達官貴人,商戶也就財力不俗的那幾家。
那次跟著募捐的商人好處顯而易見,一般的想湊個數還苦尋無門,這次難得放開了廣招募捐商戶,大家當然不會再錯過。
不僅如此,甚至還掀起了一股募捐熱潮。
看著那擠破頭的盛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朝廷發錢了呢。
這幾天有錢的上趕著送錢,沒錢的看個熱鬧,整條西北街幾乎堵的水泄不通,不說馬車,下個腳都難。
而人流盡頭,便是負責募捐事宜的戶部募捐據點。
“這都幾天了,人居然還有這麼多。”沈廉嘖嘖感歎:“看來有錢人還是不少啊!”
“確實不少。”時慕白放下馬車簾子:“不過未免被層層盤剝,負責押送之人,必須人品過硬。”
“這是自然。”沈廉咬了口凍梨,吃的腮幫子鼓鼓:“那你有什麼打算?”
時慕白卻搖頭表示不會管:“此事得看太子安排。”
“說的也是。”沈廉點頭:“走吧,還得進宮呢,別給耽誤了正事。”
他們此番進宮,是為冬祭的事。
“嗯。”時慕白轉頭朝外邊喊了一聲:“老楊,走了!”
話音落下,老楊揚鞭甩馬,馬車就繼續往宮門方向跑了起來。
幾乎是賢王府的馬車前腳剛走,後腳晉王的馬車就在原地停了下來。
和兩人看到現狀眉開眼笑不同,晉王一句話也沒說,隻眯眼看著,一張臉陰沉如水。
“晉王……”
“這賢王夫夫,本王倒是小看他們了。”晉王陰惻惻的看向隨侍,起身下馬車:“走吧,抱好箱子,隨本王募捐去!”
“可是。”隨侍被晉王那一眼看得遍體生寒,卻絲毫沒敢耽擱,緊隨其後:“這幾乎是晉王府一半的積蓄,要就這麼捐了……”
“怕什麼?”晉王冷笑:“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舍去些錢財算什麼。”
即便外放封地,他楚元仁未必就會是輸家,倒是要看看,這賢王夫夫能攪動多大的風浪!
隨侍聞言一愣,隨即低了低頭,不再規勸,卻無聲歎了口氣。
他們王爺一向謹慎,若非遭了寧王算計,也不至於落的這麼個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
募捐點就在前方不遠,即便擁堵也要不了多久就到了。主仆倆沒有排隊,徑自撥開人群走到募捐處。
“晉……”主理募捐的小官看到晉王過來,驚得蹭地站起身來,反應過來忙拱手行禮:“下官見過晉王殿下。”
晉王從隨侍手上接過箱子放到桌案上:“這是二十萬兩,你隻管記個數,造冊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