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來了,咱們要不也下去?”沈廉更來勁兒了,轉頭詢問時慕白。
時慕白笑了笑:“好。”
說話間,車隊已經到了樓下,沈廉趕緊爾康手。
“唉!”覺得爾康手不夠應景,沈廉又扯下夥計肩膀上的汗巾揮了揮:“底下的人等一下,我們馬上下來!”
見車隊停下,轉身把汗巾給夥計搭回肩上,還順手拍了拍。
“不用添熱水了。”沈廉轉身就往門外跑:“大白結賬,搞快點!”
時慕白:“……”
歎了口氣,默默掏出塊碎銀放到桌上,快步跟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茶樓,見太子正準備下馬車,忙上前阻止。
“殿下就別下了,這離城門不遠,但也不能誤了幾位王爺和娘娘們出城的吉時!”沈廉拉著時慕白一起爬上太子馬車:“我們來的早,車夫駕車回去了,正好蹭一程。”
太子看到突然鑽進車廂的兩人挑了挑眉:“二位這麼早?”
“天不見亮就來了。”時慕白咳了一聲:“畢竟兄弟一場,來送送也是應當的。”
太子看破不說破:“確實應當,就是你們方才那麼高調,某些人,怕是都要氣死了。”
“那是他們格局小了。”沈廉接了一句,見茶幾上有橘子,順手拿起一個開始剝:“我們起早貪黑來送行容易嘛,他們不感動涕零都說不過去,還生氣,也太小孩兒脾性無理取鬧了些。”
太子:“……”
行,你們有嘴你們有理,說的都對。
沈廉卻打量著表情一言難盡的太子眼眸微閃:“太子殿下氣色看著不錯,看來最近這日漸嚴寒的天氣對你身體並沒什麼影響。”
“畏寒是娘胎就帶出來的老毛病了。”太子道:“除此之外確實都挺好,比之前要死不活的時候好多了。”
原本都以為活不到這個冬天,誰能料到,這身體會慢慢好了呢,連餘毒都清除幹淨了。
“說起來,孤能好起來,還多虧了你們送的解藥。”太子看了看對麵兩人,想到什麼,忽然笑了笑:“你們不必為了母後的事自責,主意雖是你們提的,但是孤應下的,一切就該孤自己擔著,與誰都無關。”
那日皇後病重,聽完太醫的話他確實自責,但並不後悔,就算重來一次,他依舊會那麼做。
“你們不了解母後。”太子苦笑:“她其實,很偏執任性,國公府嫡女出身,把她慣壞了。”
天真任性,小女兒心態,又缺乏主見。
而若要深剖,其實還有自私。
她對孩子有母愛,但更愛自己,更愛自己的後冠,後宮的地位。
“這些話,身為人子,其實說來欠妥。”太子斂眸歎了口氣,神色有疲憊,更有無奈。
話音落下,車廂裏再沒人說話,一時間,安靜的讓人有些坐立難安。好在很快出了城門,見馬車停下,沈廉和時慕白連忙便起身下了馬車。.伍2⓪.С○м҈
太子看在眼裏,沒什麼反應,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