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空間裏待了許久才出去,便見窗外狂風大作,原本豔陽高照的天黑沉沉壓在頂上,烏雲翻滾電閃雷鳴,轉瞬間傾盆大雨。
“這天變得真快。”沈廉接過時慕白手裏的籃子放到書案上,跑過去關好門窗,剛轉身,就被一道驚雷嚇了一跳:“媽耶,這麼大動靜,不知道還以為大仙渡劫呢。”
話音剛落,石頭就推門跑了進來,見窗戶都關著鬆了口氣,不過也沒離開,給屋裏點上了蠟燭。
雖說現在窗戶都換上了玻璃,但這天氣門窗一關,屋裏依舊得暗幾個度。不至於以前那般黑暗,但也影響視覺,點上蠟燭就亮堂開了。
見石頭忙完就要出去,沈廉把籃子遞給他:“拿去廚房,除了淮山,剩下的都給做了。”
“是。”石頭應了一聲,提著籃子拿上傘快步離開。
雖說有回廊遮擋,但穿庭過院還是難免會淋到雨,不打傘就得淋一身。
晚上廚房果然把送過去的菜都給做了,涼拌木耳,地皮菜炒肉,菌菇雞湯,菜式簡單卻格外爽口,不說沈廉吃撐,時慕白都比往常多添一碗飯。
就是這雨從下午下到晚上,一直沒個消停,想出去消食轉轉都不方便,隻能在回廊來回踩地板。
倒是時慕白出奇招,拉著沈廉雲雨半宿,以強盛的運動量徹底有效的促進了消食難題。
胃是騰空了,沈廉也險些累一條成死狗。
幸而雨天涼爽,正好好眠,不至於累成狗還悶得睡不著。
原本沈廉貪涼想睡個懶覺,不想天都沒亮,陸風鳴兩口子就收拾妥當早早上了門。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爬上馬車,連個過渡都沒有,幾乎坐下靠著車廂壁就又睡沉了過去。
陸風鳴放著自家馬車不做,拉著施珞瑜硬擠到時慕白他們車上,還想說多兩個人說說話能熱鬧些,上去才發現沈廉居然在睡覺,而且才這麼眨眼功夫,居然已經睡沉了。
“他沒事吧?”陸風鳴有些擔憂:“這麼沒精神,可是受涼了?”
時慕白脫了外袍蓋在沈廉身上:“沒事。”
陸風鳴還要再問,被施珞瑜拉了拉袖子,瞬間恍然過來,然後想到自己,突然就挺不自在。
不過他看了看沈廉,暗搓搓的比較了下,發現還是他大表哥厲害,畢竟沈廉這模樣,一看就是透支過度。
施珞瑜將剝好的荔枝放在碗裏,轉頭遞給陸風鳴時看到他的表情眼眸微閃,不動聲色放下了碗。
“這荔枝挺甜,你嚐嚐。”說罷拿出手帕,倒了點茶水濡濕,慢條斯理擦掉手上的粘膩糖分。
因為出行早,剛過午時,就到了潼柯縣,沒有停留,徑自趕往九峽峰。
沈廉半路睡夠就醒了,養精蓄銳恢複後,又是活蹦亂跳一條好漢,一路上都在和陸風鳴互損扯皮。
不過互損鬥嘴是一回事,正事上卻不能含糊。
“我們一會兒要去九峽寺祈福,你們先到客棧安頓,回頭咱們再去找你們。”沈廉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即便睡了這麼一路,自然醒,還是倦的厲害。
時慕白看他滿臉倦容,關切道:“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