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刺激的是,平王居然半路嚇得跑回去了。
沈廉:“……”
即便確定上麵寫的就是平王二字,沈廉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信上這貪生怕死的慫蛋,怎麼看,都跟那個一挑就炸的平王對不上號。
那家夥沒腦子,但絕對勇的一批。
現在卻……
不得不感慨,漠北五年,變化還真大。
沈廉一點點坐回去,看一眼正在被時慕白折疊裝回去的信函,一時間心情無比複雜。
然而時慕白看完卻道:“以退為進罷了。”
“嗯?”沈廉不明所以。
“這是察覺出情況有變,不準備再攪渾水呢。”時慕白將信收了起來:“就是不知道是真不摻和,還是想坐山觀虎鬥了。”
沈廉默了默:“這陸國公都被你扣下了,誰在背後出謀劃策?”
聞言,時慕白轉頭看向沈廉,表情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
沈廉和他麵麵相覷,片刻明悟過來:“知道了,陸國公並不需要親身投入,自有人充當他們狼狽為奸的友誼橋梁。”
時慕白:“……”
“我說的不對?”看到時慕白的反應,沈廉一頓。
“對。”時慕白點頭:“非常對。”
沈廉不禁唏噓:“這些人活的可真累。”
時慕白對此不置可否:“信上說,平王寫了一份告罪書,哭嚎自己如何膽小不孝,和奏疏一塊寄出,估摸著差不多快到皇上手上了。”
“嘖!”沈廉摩挲下巴,嘖嘖感歎:“有人指點就是不一樣,不僅不蠢了,連臉也不要了,不過我有一疑問。”
時慕白點頭,示意他說。
沈廉便說了:“你說這陸國公一邊慫恿晉王他們造反,一邊讓平王坐山觀虎鬥,你說他到底想擁立誰?”
“平王。”時慕白道。
“這麼篤定?”沈廉挑眉。
“因為夠聽話。”時慕白笑的意味不明:“而且……”
“而且什麼?”沈廉眨眼。
“胡人。”時慕白隻給出兩個字。
沈廉聯係前因後果一想,明白過來眼睛立馬就瞪大了:“你的意思是,陸國公意欲借平王之手,勾結外敵,謀朝篡位?”
時慕白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在沈廉看來,等於默認,不禁歎了口氣:“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過了一會兒,又問:“既然行事的另有其人,那扣著陸國公有用嗎?”
“斬斷直接聯係,辦事之人消息亦會滯後。”時慕白冷淡道:“這不僅於咱們有利,還能為我們所用。”
沈廉:“……”
默默豎了個拇指,沈廉自覺腦容量有限,主動結束了這個深奧的話題。轉頭瞧向窗外,原本隻是隨便看看,不想卻目光一定。
“怎麼了?”注意到他的異樣,時慕白跟著轉頭朝窗外看了一眼。
“柳依依,我好像看到柳依依了。”沈廉疑惑:“柳家也來京城了?”
話音剛落,就見女扮男裝的柳依依在當鋪門口被幾名壯漢圍了起來。
一見情況不對,沈廉趕緊叫停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