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公主倒是沒心思關注這些,一來就扒著縫往大殿瞧。
見她這,沈廉剛拿起的點心還沒塞進嘴裏,又默默放了回去,跟著轉頭看向大殿。
早朝還未結束,各種大事小事都能拉出來吵一吵,別的不說,單就災區減免賦稅,就幾乎讓在場的群臣吵出了花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鬧哄哄的實在不太像樣。但仔細一看就發現,主力軍都是岑氏一係,也就是晉王黨。
蕭家是平王的人,雖說平王人不在京城,但賦稅關係利益牽扯,也是不甘寂寞。
反觀寧王,依舊和從前一樣,站在那沒什麼存在感。
不過同樣是不發一言,時慕白往那一站,卻猶如鶴立雞群,存在感十足。和上麵代理監國的太子一上一下的站著,簡直就是兩點一線最靚麗的風景。
沈廉看吵架看時慕白,看的津津有味,十九公主卻皺眉縮了回來。
“不是說巳時,怎麼還沒來?”十九公主瞥一眼外頭,一臉憎惡嫌棄:“仗著父皇病重,晉王是越來越不把太子哥哥放在眼裏,就他那小人嘴臉也配跟太子哥哥爭,醜人多作怪。”
沈廉忙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沈廉指指十九公主身後牆上的沙漏:“時辰還沒到,再等等。”說罷不再關注外頭,拿了塊點心吃起來:“對了,公主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怎麼想,沈廉還是覺得寧王沒那麼廢,會把這種算計人的事情搞的眾人皆知。
果然就聽十九公主神秘兮兮的道:“偷聽來的。”
沈廉:“???”
然而十九公主卻不願多說,俏皮的眨了眨眼,便和沈廉一起吃東西喝茶,愜意的等待好戲開場。
沈廉怔了怔,不過隨即就釋然了。
天真不代表傻白甜,不然也不可能在那麼多兄弟姐妹裏脫穎而出,盛寵不衰。想來十九公主會知道,自有她的消息渠道。
正想著,忽聞十九公主壓著嗓子道了一句:“來了。”
聞言,沈廉忙收起散漫,跟著湊過去窺視起來。
便見大殿外一人行色匆匆而入。
“稟報太子殿下,有人擊鼓鳴冤,狀告晉王殿下!”
那人上報完,大殿霎時一靜,晉王更是沉下了臉。
太子和時慕白交換了個眼神,沒給晉王等人出聲的機會,當即道:“帶上殿來!”
敲登聞鼓之人,按律法,首先得受一頓板子,有命在才能繼續上告,所以人是被大內侍衛抬進大殿的。
但人卻意誌頑強,即便整個後背血肉模糊,疼的臉色慘白冷汗涔涔,依舊跪的筆直。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或看戲或好奇或惡毒,都彙聚在那人身上。但卻奇異的保持著沉默,竟是沒一人主動說話。
太子環視一周,目光在晉王和寧王臉上定了定,這才看向堂中跪著的人:“殿下何人,因何事狀告晉王?”
“小人鄭四,是一名傳信史,狀告晉王,強搶奏疏,殺人滅口!”別看這鄭四傷得不輕,聲音卻很洪亮。
“強搶奏疏?”太子眉心微皺,不怒自威:“何人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