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俯視蓬頭垢麵狼狽不堪的晉王須臾,這才讓人打開牢門。信步而入,不待晉王反應,抬起一腳便踹在他被鐵鏈穿過的琵琶骨上。

“認識這個嗎?”新帝拿出被擦得程亮的箭頭,微微彎腰遞到晉王麵前,無視他冷汗涔涔,笑得溫柔繾綣:“這是當初自子荀身上拔出來的。”

晉王疼得麵目扭曲,仍一臉倔強冷笑,瞪著新帝半點沒有階下囚的自覺。

新帝也不在意,收回腳,當著他的麵往箭頭上塗抹劇毒。

“朕帶幾種毒,每一種都不如見血封喉快,但各有奇效,肯定能讓中毒之人生不如死。”新帝抹完毒藥將空瓶一扔,麵無表情下令:“把他衣裳給朕扒了!”

這次不等萬常動手,獄卒就上前按住晉王,將他囚衣扒了下來,然後綁上刑架。

做好這一切便退到一側聽候命令,但新帝沒有假手他人,直接上前,攥著箭頭狠狠插進晉王心口。

傷口不深,要不了命,毒性卻隨著血液蔓延四肢百骸,猶如萬蟻噬心。

“這是你給父皇下的斷腸散,萬蟻噬心卻死不了。”新帝愉悅的欣賞晉王梗著脖子青筋暴突痛不欲生的模樣,退後一步,繼續給箭頭上藥,上完一次,就往晉王身上紮一箭頭。

晉王從一開始的牙關緊咬,到後麵徹底屈服慘叫,也僅僅隻用了五種奇毒而已。

然而任由晉王堅韌不屈也好,慘叫求饒也罷,新帝都沒有心慈手軟,一次次的疊加,一次次紮。

就連晉王不堪痛苦意圖咬舌自盡,也被毒箭攪爛了舌頭。

不過半日,晉王就渾身浴血,奄奄一息沒了人樣。直到徹底咽氣,新帝才拔出長劍,砍下了晉王頭顱。

“屍體挫骨揚灰。”新帝擦拭長劍血跡,轉手插回劍鞘:“至於這頭顱,包起來,帶去漠北給平王,讓他每日三省,好好看看,警覺自身,誤步了晉王後塵。”

萬常手指微顫:“是,老奴領旨。”

饒是他活到這歲數,心狠手辣的手段見過不少,也為之震撼的頭皮發麻。

新帝將萬常的失態看在眼裏,沒有多說,轉身出了地牢。回到寢宮後麵的佛堂,將箭頭放到顧子荀的牌位前,一站便是許久。

身後腳步聲傳來,知道是萬常,新帝一動不動,直到人停下躬身行禮,這才開口:“可安排下去了?”

“回皇上,已經安排人快馬加鞭,送去漠北給平王了。”頓了頓,萬常問道:“皇上,庶人楚元仁已伏誅,剩下岑貴妃以及岑氏眾人……”

“按律當斬就斬。”說罷新帝話鋒一轉:“寧王如何了?”

“不吵不鬧,還算安分。”萬常吃不準新帝突然問起寧王是什麼意思:“其家眷已押解入京,蕭家凡參與者,也都按律抄家判了流放,岑貴妃畏罪自筏,蕭嬪已送往太廟。”喵喵尒説

“嗯。”新帝捏了捏眉心:“剩下的不必回稟,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去辦。”

“是。”萬常看看佛堂觀音,又看看小圓子牌位,再看看綠中帶黑的毒箭頭,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多了句嘴:“這箭頭煞氣太重,未免褻瀆神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