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珊的聲音沙啞極了,她實在拒絕不了側妃給的條件,能夠再一次嫁給貴族啊。
……
她有一瞬間想到了山,自己能夠嫁給他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家族妄圖攀附權貴。
她還記得那一日父親在傅家的慶功宴上,給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獻上了一杯含有情藥的酒。
而後男人在感覺不對之時,自己的父親帶著幾個壯漢假意惺惺說送男人回房間休息,男人不設防的信了。
他常年隨老元帥為帝國征戰沙場,尚未接觸到這些上流貴族的惡意。
於是之後的事順其自然的發生了,老元帥歎口氣,他何嚐不知道自己的下屬被人算計,他還是拍拍山的肩膀說道,“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好好照顧人家姑娘。”
新婚之夜,自己惴惴不安的在婚床上等著,珊知道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被這般算計,她害怕極了。
可當門被打開,高大寡言的男人手裏端著格格不入的一盆水半跪在地上為自己洗腳,珊想著,就這個男人了,自己一定會好好和他過日子。
可他死了……
思念如毒深入骨,珊終究忍不住落淚,她想離開這片毫無希望的死亡之地,想再次擁有一個如山一樣富裕、負責任的好丈夫。
女性在帝國一向是珍貴的存在,珊相信,隻要能夠回到帝國,她一定可以找到像山一樣的男人。
再說……側妃也隻是關心長公主殿下罷了。珊有些心虛的想著,她不是不知道當年白婉容帶著二公主出現在祝芙長公主生日宴的事。
可自己這樣做也是為長公主好!
長相絕美的長公主,現在還恢複了治愈能力,隻要回到帝國一定能重新獲得皇帝陛下的重視。
自己現在是幫長公主回歸帝國罷了,相信山和老元帥也一定不舍得家族的珍寶在廢土之地受苦。
珊的眼神慢慢堅定,對,自己沒有做錯。
白婉容看著珊的表情,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珊被自己說動了。
她在心底嗤笑一聲,當年山和珊的事鬧得可是沸沸揚揚無人不知,山倒是一個好男人,隻是珊,出生在一個從上到下都以攀附權貴為榮的家族,這個女人又能是什麼好貨色。
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罷了,真是一點骨氣也無……
白婉容麵上不顯,心裏覺得珊真是矯情,都已經找到自己打算告密了,還這般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樣子。
她心裏暗罵,臉上還是一副溫柔和善的模樣,“長公主殿下是怎麼恢複的精神力?”
“我……我不知道。”珊眼裏一片茫然。
廢物!白婉容心裏想著,一向和善的臉上也有一絲扭曲。
不過沒關係,就算長公主恢複了精神力又如何,自己當初都能在護衛森嚴的皇宮給她下毒,現在也不過是再來一次的事罷了。
“那麼……長公主是怎麼從蟲星逃出來的?是你們救了她嗎?”這倒是白婉容關心的事,傅家好歹盛極一時,她實在是想知道傅家是怎麼把祝芙救出來的。
明明……將長公主獻祭給蟲神作為新娘一事,自己和皇帝陛下當時是暗中下了向傅家保密的命令。
說著,白婉容還貼心的倒了一杯蜜漿通過留影器傳送對麵。
珊顫抖著手小心翼翼不讓蜜漿從杯中撒出,這可是皇室才能享用蜜漿,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蜜漿入口,珊的聲音總算不沙啞了,“不,祝芙長公主是自己來到這裏的。”
自己來到廢土之地……白婉容細細琢磨著,雖然不知道祝芙長公主有了什麼機遇,但她居然違背皇帝陛下的命令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