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老兩口走到鎮上醫院都下午了,問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大兒子住在哪。

進了病房,屋裏病床上躺了八個病號,連著家屬十幾個,吵吵嚷嚷的。

衛老頭率先找到大兒子,衛大壯躺在床上,胳膊上,頭上,腿上,包滿了紗布。

這個形象讓衛老頭的聲一下子就顫了:“兒啊!你咋樣了。”

衛老頭和衛老太太湊到衛大壯旁邊,伸了伸手,哪也沒敢摸。

“娘啊!你們帶錢沒有?你兒子這一下子可花了不少錢,都縫針了。”鞏翠英見著老兩口,第一句就是要錢。

“帶了,帶了。”衛老頭連連點頭,拽著老婆子胳膊讓掏錢。

衛老婆子解開褲繩,從褲子裏麵的口袋掏出一個小手絹包。

這邊衛老婆子捏著手絹想係上褲繩,就被鞏翠英一把搶過去了。

“你咋又往那裏放錢,拿出來惡不惡心。”鞏翠英嘀咕著扯開手絹,把手絹扔回老太太身上,拿著錢數了數。

鞏翠英也知道衛老婆子有多少家底,看了錢數沒說別的,甩下一句:“我去交醫藥費。”

就出了病房。

衛大壯看著眼前一幕一點反應也沒有,他這會麻藥勁過了,渾身都疼,一點也不想和他們說話。

衛老婆子比衛老頭子更看得開,在最初的擔心勁過去之後。

看到兒子沒什麼問題,胳膊也沒廢,人還是那熊樣,態度也冷淡下來了。

衛老婆子看著自己老頭在那噓寒問暖,大兒子連個屁都沒有,扒拉了衛老頭一下:“走吧,老頭子,這邊用不著咱們了。”

“這怎麼能走?都這樣了。”衛老頭不情願。

“都分家了,咱們掏了咱倆所有的棺材本,也盡心了,人家用不上咱們,走吧,你不走我就自個走了。”衛老婆子說完就轉身往出走。

一路趕來憂心忡忡,這會覺得嗓子眼都幹的冒煙了。

實在不願意和老頭掰扯,愛咋咋地吧。

衛老頭跺了跺腳,這又是幹啥。

“你們都走吧,在這也用不上你們。”衛大壯這時才說了第一句話。

……

衛老頭看了看大兒子:“那你好好養傷,我們先回了。”

鞏翠英交完錢回來,看到老兩口都不在屋裏:“人呢?”

“走了。”衛大壯問道:“還剩多少錢?”

“花了九塊多呢!你能動不,要是沒事咱就回家養吧,住院一天還得六毛。”鞏翠英肉疼的說。

衛大壯動了動,呲牙咧嘴的拒絕:“動不了,全身疼。”

“你大晚上的上哪去了?要是在家能花這冤枉錢。”鞏翠英碎碎念著,好好的半夜跑出去被狼給咬了,沒缺胳膊少腿還真是命大。

衛大壯恨的咬牙:“哪也沒去,就是睡不著轉轉。”

這事沒法說,他估摸著沒人發現他,薛家樹也沒看見他正臉。

薛家樹那可不是個好人,這次差點就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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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樹晚上又去拉了些磚,把碎的清了出去。

第二天柱子幾人繼續來幫忙,受傷的人裏沒有他們幾個。

“我爹說那三頭狼肉都分給受傷的。”柱子對狼肉很是眼饞,可惜沒他的份。

黑子吐槽:“沒啥好吃的,還不趕豬肉呢。”

上回發的那狼肉他吃著也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