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做了決定之後,第二天就坐著汽車去往了,一剪春風。
站在一剪春風外,左荔抬頭看著那寫著這四個字的匾額,心裏有一種仿佛被帶到了過去的感覺。
這裁縫鋪麵本身就帶著歲月滄桑的痕跡,見證了這幾十年來的風霜雨雪。
左荔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這裁縫鋪子中。
她一眼就看到了上次她來這裏時,和她對話的那個少年。
那少年一看到左荔,立刻眼中一亮,似乎已經認出了她。
就在左荔以為他會上前來和她說話的時候,這少年卻開始往後堂跑。
左荔:“……”
若非這少年並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表情,左荔還以為對方被自己嚇跑了呢。
她走到另外一個背對著她的少年身後,拍了拍他的背。
“你好,我找你們老板,請問他在店裏嗎?”
她的聲音一出,這少年似乎驚了一下,猛地回頭。
“你是……”
左荔看著這少年的臉,總覺得有些眼熟。
“姐姐,你還記得我嗎?上一次我腳腕受傷了,是搭了姐姐的轎車去的醫院。”
這少年看到左荔,麵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很是親切地道。
左荔在少年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想起對方是誰了。
她上次從小陽鎮回到市裏的路上,遇到了兩個人。
這少年就是其中一個,當時他的確是腳腕受傷了。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戴著金邊眼鏡,麵容可以說得上美麗的青年。
那青年因為實在是生得太好看,給左荔留下的印象很深。
“我記起來了,原來你在這裏工作呀。不過你在這裏,那這裏的老板是……”
左荔腦海中快速劃過了一道身影。
“姐姐,我叫紫木,上次和我一起的哥哥,就是這裏的老板。”
猜測被證實了,左荔麵上露出一絲驚喜。
她沒有想到那個有過一麵之緣的青年,就是這一剪春風的老板。
那麼她要是跟著這裏為她做衣服的那位老師傅學習手藝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吧!
畢竟可以讓那青年老板為她說說話。
左荔很是高興,“子墨,你家老板呢?”
“我在這裏。”
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溫和的聲音。
左荔一轉身,就看到了上次有過一麵之緣的青年。
不過今天他的穿著打扮和那天不同。
今天他身上穿的是一身灰色的中山裝,脖子上係著一條灰白相間的圍巾,頭發似乎比那日所見略長了一些,前麵的劉海有絲絲縷縷落在了他的金邊眼鏡上,快要遮掩住他的眼眸。
整個人比起那一日,多了一絲書卷氣,讓人想起了君子端方。
左荔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好,這位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說完,她又想起他們之間還並未交換姓名,就道:“我叫左荔,我今天來這裏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青年聽到左荔的話,嘴角似乎勾了一下,隨即溫和地道:“上次左小姐幫了我和紫木,今天左小姐有什麼吩咐,還請直說。”
便是左荔也沒有注意到對方沒有報上姓名的舉動。
她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道:“是這樣的,之前我畫了不少圖紙送來這裏,負責做我衣服的那位老師傅很厲害,他給我做的那些衣服我都十分滿意。
是這樣的,我想要跟為我做衣服的那位老師傅學習如何裁衣縫製,不知道可不可以?”
左荔是知道手工藝行業向來有句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於是又趕緊加了一句:“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利用學到的方法去牟利,絕對不會影響那位老師傅的生意。而且我覺得短時間內,我也不可能學到十成那位老師傅的手藝。”
手工藝行業向來是需要反複的練習的,一般年紀越大的師傅,這活計就越好。
左荔本身也不想要成為這樣的大師,而是積累有這方麵的經驗,能夠幫助她更好地去設計出自己滿意的衣服。
青年聽到這話,眼眸閃爍了一下,語氣似笑非笑:“你真的要和他學習?”
“沒錯!”左荔肯定地點頭,“我對那位老師傅的手藝很滿意,我認為,在這一方麵,這位老師傅已經可以稱得上大師了。”
至少那位為她做衣服的老師傅所做出來的衣服,很符合她這位設計師以及使用者的要求。
能夠做到這一點,在左荔看來是很不容易的。
現代製造這些衣服的時候需要打版、裁剪、試色等等步驟。
而現在是沒有這些步驟的,但對方依舊做出了令她滿意的成品。
青年笑了一下,沒有做出回答。
而是道:“如此,左小姐不如隨我一同去後麵坐坐,我們可以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說著,他又掃了一眼跟進來的趙建設,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位也可以一起。”
左荔還以為這青年老板要為她引薦那位老師傅,於是趕緊正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