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
牆內殘肢斷臂,血流不止;
牆外血腥彌漫,柳枝迎風。
不過一切都和應無一無關了。
隻需知,這天,葉府內慘叫不絕,血流不止。
前前後後不知到了多少勢力,多少探子,多少兵馬……
但唯一可以確定是,皇城禁軍沒有參與。
黃昏將落,灑在金黃的河畔,映照青柳飄飄。
應無一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在四處躲著皇城中各方勢力的搜捕。
“咳咳!身體好沉…是毒素提前爆發了嗎?”
將軍葉府到尚書李府的路上。
應無一拖著沉重如泥的身軀,依靠在一個黑暗的小巷內。
現在的他不僅身體沉重,還感覺異常寒冷。
如果不是應無一意誌的強大堅定,甚至都被腦海中的幻覺迷惑了。
“叮!主人您這兩天強行消耗太多精力,加上這副身體狀態為極差,導致毒素已經爆發!”
“您目前還剩下…半個時辰時間。”
腦海中清凰兒的聲音傳來。
雖然對應無一有著絕對的信任,可聲音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半個時辰,要去哪裏找解毒丹呢?
“那還真是…不太妙啊!”
應無一艱難開口。
可雖如此說著,嘴角卻洋溢著一絲得勝者的笑意,在黑暗的小巷內顯得十分詭異。
咕隆——咕隆——
踏踏——踏踏——
這時一陣車馬聲,以及重兵的腳步聲傳來。
應無一艱難睜開眼睛,緩緩走到路的中央……
“喝!閑雜人等!還不讓開!!!”
領頭一個重甲士兵暴喝一聲,手持盾牌一個快步直接將應無一撞飛到牆邊。
“咳!”
應無一一口鮮血從嘴中,狼狽躺在地上,不得動彈。
而若不是他提前將天階生機丹含在嘴中,現在怕是已經死了。
“疼疼疼…肋骨全斷,左手骨折翻折,五髒六腑估計也亂成一團……”
應無一心中低喃。
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
抬眸一看,馬車已經停在了自己麵前。
正是尚書李府的車馬。
剛從葉府出來,幾千餘士兵,鎧甲上的血流都還未幹。
“這不是葉府小少爺嗎?”
馬車內,一道聲音傳出來。
那人似乎很高興,即使沒露麵,應無一仿佛都看到了對方臉上戲謔的表情。
四周異常安靜,一股肅殺之氣彌漫。
應無一勉強撐起,虛弱開口。
“藥。”
“藥?難不成你還想訛老夫嗎?”
馬車內的人似乎沒搞懂應無一說的什麼。
因為應無一是要療傷的藥。
應無一也沒解釋。
隻是用盡全身力氣,平靜開口,敘述了一件事情。
“昨日,葉琉璃拜武神南宮淺月為義姐……是我送她進去的。”
“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
“哈哈哈哈……哼!你敢威脅我?”
“可南宮府會為了你就對本官出手,得罪本官嗎?小子,你太天真了!”
馬車內繼續傳來不屑的笑聲。
應無一不急也不惱。
隻是虛弱咳嗽一聲,道:“你覺得覆滅葉府的人,最後會放過你嗎?”
“……”
片刻的沉默之後。
一枚碧綠的丹藥從馬車內被扔到了地上,滾落到應無一麵前。
“虎父惡子?嗬嗬……”
馬車內意味深長的飄出一句,又下令道:
“繞道。”
馬車前,幾位領首聞言皆是愣了一下,對視一眼。
不過對於尚書李大人的話,也隻好照做。
就這樣,如長龍一般的士兵都詭異的繞開了地上這個“螻蟻”前進。
而應無一並沒廢話。
毒素加上將才的重創,讓他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了。
而他最後的四個暗衛也早就跑沒影。
所以應無一現在隻能忍受劇痛,靠著毅力。
如蛆一般扭動,慢慢將頭靠近地上沾泥的丹藥,囫圇吞入腹中。
模樣就如街邊乞丐,萬分狼狽!
沒想到,他堂堂應氏道子也有今天?
趴在地上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