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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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一次手表,現在是下午叁點了,距我打給白伯父他們已經兩個小時了。

十分鍾前,當其他人都因為累跟的睡著了時,我再打給了他們一次。他們說他們已經在到醫院的路上,他們先是訂了最快的飛機來這裏,然後又搭上了計程車筆直的到醫院來。

這兩個小時好難熬,我一直聽到慰文的聲音、看到他的淡淡笑容還有眼中化不開的憂鬱。以前我隻是覺得那憂鬱讓他更迷人,現在我卻怪自己沒有及時發現他心中的秘密。

我想起之前他送醫出院後,先是要我們先走,卻被我發現手在垃圾桶上麵。我現在想起來,他丟掉的一定是醫生證明。我怎麼會遲鈍到沒有發現到他的異常!

他最近抽煙、發抖,那也是因為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他憂鬱、所以他傷心。我卻以為是因為我,我好膚淺。當慰文在受苦的時候,我卻在擔心自己的事情,我好自私!

「爾薰!」我轉過頭,是白伯母。她的頭發有些亂亂的,臉上也沒有化妝,一副匆匆忙忙趕來的樣子。白伯伯則是滿臉擔心的向我走來,我看到了他那跟慰文一模一樣的眼睛,不禁有點想哭。

「爾薰,這是怎麼回事?」白伯母拉著我的手,沒有了,她看起來好虛弱,跟平常給我的女強人印像不一樣。但這是理所當然的。任何人,當他們愛的人出事了,都會這個樣子吧!

「爾薰,醫生呢?」白伯伯比較冷靜,他沒有問我,他選擇問醫生。我沉默的指了指走廊盡頭的小房間,白伯伯看了我一眼便踏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

「茹米,茹米,起來了。」白伯母叫醒了茹米,便帶著睡眼惺忪的她走進了蘇醫生的辦公室。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去,門被關起來了,那沉重的關門聲也重重的敲進了我心理。那個時候,如果有人剝開我的身體並把我的心髒丟出窗戶外,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痛。

怎麼會這個樣子?就當我以為會跟慰文在一起很久很久時,他卻得了病。不是我詛咒慰文,但是,如果病情沒有很嚴重的話,蘇醫生為什麼堅持跟白伯伯他們講呢!

我坐在熟睡的微傾旁邊,輕輕的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頭好痛,這一切,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呢?心好痛、好痛,到底怎麼了!右眼皮一直跳啊跳的,慰文,是你在想我嗎?

他們進去了很久,哥哥跟軍師已經醒了,走廊上也漸漸的看不到一些滿麵愁容病人以及護士。

我盯著辦公室的小門,那小門小雖小,但卻好堅固。沒有聲音傳的出來,沒有人闖的進去。好幾次我好像聽到哭聲,但那應該是我的幻覺吧!

慰文在哪裏呢?一整個早上我都沒有看到他,我真的好想他。慰文還有他大大的微笑,他們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終於了,白伯伯、白伯母跟茹米走了出來。他們的眼睛都是紅色的,就連嚴肅的白伯伯都一樣。

我的心往下沉,這是真的了!慰文真的……真的出事了!為什麼?為什麼?

微傾好像也醒來了吧。她摟著我、安慰著我。茹米在哭、姒添破天荒的沒有試圖緩和氣氛、軍師看起來很痛苦,他臉埋在手裏。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大家都沒希望了呢?或許白伯伯他們是高興的哭了,因為慰文沒有生病。

蘇醫生也出來了,他悄悄的繞過了我們往樓下走去。是錯覺嗎?我好像看到他露出遺憾的表情。慰文到底怎麼了!我好想要問,但我又不敢問。我好怕答案是我不喜歡的、是大家不喜歡的。

茹米給了我一個白色的信封。白色,天堂、醫院、往生者的顏色。我接了過來,看起來好像是診斷書啊!我從皮包裏麵翻出瑞士刀,小心翼翼的把它拆開。沒錯,是診斷書。

我快速的掃描了整張紙,突然覺得好可笑。有多少孕婦高興的看著這張紙,又有多少個白發人悲哀的盯著它。我看了一遍了,沒什麼特別的呀!

第二次,我更仔細的看了。上麵是慰文的名子、他的生日、還有有關他的所有資料。我看著,突然發現他沒有講說慰文是個多麼好的男朋友。

但我看到下麵時,不禁一愣。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慰文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我閉上眼睛並把指折起來放回信封,感覺的到紙的觸感。我深吸了一口氣。沒關係的,剛剛看到的隻是幻覺。慰文…慰文絕對不會的!

不會的,他是好人,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很有道理。慰文是好人呀!他絕對不會這樣的不幸的!

茹米又哭了,她來抱我。我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她,但突然覺得全身一軟、眼前一黑。突然,我聽到她的尖叫夾雜著其他人的。

當我醒來時,旁邊的時鍾顯示是晚上七點了。我坐起身子來,頓時被媽媽壓了下來。

「爾薰,先躺著吧。好嗎?」媽媽啞著聲音道,我點點頭倒回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