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傍晚起，若月一行就進入清靈山地界，祥雲似乎認得路，一直小心地引導著大家延著外圍走。兩天來，祥雲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尤其當不得不走到有花有水的地方時，他甚至連話也不讓大家說，同時示意車夫小心禦馬，盡量放輕，別弄出太大聲響。
據祥雲所說，在清靈山，越是風景如畫的地方越危險。
“怎麼會這樣？”若月看著好山好水疑惑不解。
“你看那裏，”祥雲指著遠處一座座越往內越挺峻，宛如疊翠的峰巒：“那山勢與眾不同，蜿蜒盤旋，兩山交彙恰好形成個渦，將南、北處方圓近千裏的地脈靈氣都吸卷過來。越靠近中心，靈氣越充沛，對仙族修煉助益越大，正因為如此，許多仙人遠道搬遷到這裏。可仙多地少，自然仙行高能力強的霸住好地方，能力低微的隻能住在外圍，所以地點景致越好的地方越危險，最靠近地界，環境普通的地方最不容易遇上危險的人。”
若月依著他的指點看去，果然如此，不禁感歎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大自然？”祥雲似笑非笑地抽了抽嘴角：“大自然才不幹這種事，聽說是某個法力高強的仙族為了造福後代，硬是將原本筆直的山勢攪旋，又在山上布了個什麼陣，這才成為吸卷靈氣的所在。”
“哇！”若月震驚著仙族那改天換地的本事，在異世遇到的妖並不像書中寫的強力無敵，她便以為這才是妖、仙的真正實力，卻不曾想起她遇上的都是修煉剛逾百年的小妖，如何與幾千甚至上萬年的修行相比？
看到若月滿是佩服的表情，祥雲不樂意了：“你可知道他們為了一己之私，犧牲了什麼？”他仰頭看著山頂，語氣中滿是厭惡：“北邊的沙漠是怎麼形成的，你知道嗎？南邊呢？土地貧瘠到快要種不出東西了，幾乎年年鬧饑荒，餓死了多少人，他們管過嗎？他們隻顧及自己和子孫後代！”
原來……這也確實太……
“顧及自己和子孫怎麼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祥雲輕呼一聲：“糟了”。
循聲望去，一個約莫十二三歲長相甜美可人的女孩子穿著一件略有些粉的嫩紅紗衣，梳著雙髻戴著花鐲兩手叉腰站在那兒，腮幫子氣嘟嘟地鼓著：“你不顧及你自己？有誰不想造福自己子孫？”她身後跟著六七個各樣服飾的俊俏男子，聽她所說趕忙連聲附和。
“靠犧牲別人來造福自己？”祥雲不屑地哼了一聲。
“犧牲別人又怎麼了？”她微微揚首，小小年紀眼裏盡是趾高氣昂：“位有高低，能者居上，他們既然是被犧牲的，就是他們無能！那也怪不得我們。”
“你！”祥雲已有幾分怒意，與平時冷靜沉穩大不相符。
“算了，”雪發現情況不對，趕忙走過來拽了祥雲衣袖，一手拉了若月就要將他們趕上馬車：“這裏是他們的地盤，我們可別惹事。”
一句話提得祥雲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就要鑽進車中，後麵女孩的聲音又喊了起來。
“站住！”她帶頭一喊，後麵幾人也跟著呼喝開來：“這清靈山是什麼地方，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