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被他冷漠的眼神嚇得魂不附體,心跳加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真的不是我的錯啊,這都不是我幹的,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將軍大人明鑒啊。”
她越是這樣說,越是證明了她有多心虛。
江敬冷哼一聲,也不再跟她客氣了,聲音極端冷漠地對底下人吩咐:“把這個不知死活的逆女給我綁進柴房關上一段時間,隻準送水送飯,不準讓她出來!”
陳羽已經珠釵委地,坐在地上狼狽得不成樣子,心裏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她淹沒。
那柴房都是最不得見人的去處,向來是關押下人的,冬日裏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還沒有暖氣,無人化解孤獨,還有送到柴房裏的飯食,也必然都難以下咽。
她再也不想過那種可怕的苦日子了,如今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怎麼能夠在那種鬼地方待著?
陳羽被嚇哭了,顫抖著伸出五指扒上江敬的袍子:“江大人,江大人,我是無辜的啊,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無心之言,請你放過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
江敬冷冷地推開她,目光裏再也沒有愛屋及烏的柔情,他現在是越看陳羽越覺得討厭極了:“本將軍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可你有哪次珍惜過?”
他話說得是一點也不假,但陳羽偏執得很,一心覺得要不是江呦呦非得刨根問底,那該死的丫鬟又那麼多心眼子,所有人都偏幫他們高高在上的郡主,自己壓根不會落到如此淒慘的境地!
都怪江呦呦,自己本以為她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可誰知這人這麼多心思!
陳怡也嚇壞了,那柴房哪裏是本就體弱體虛的陳羽的去處?而且如果陳羽真的進了柴房,想必是入籍又遙遙無期了,她們娘倆以後如何在將軍府立足?
陳怡壯起膽子扯住了江敬的袖子,試圖用柔情嬌媚換來江敬的心軟同情:“老爺,您說過要把羽兒當親生女兒來對待的,她身子那麼弱,就算罰她,也罰她禁足抄書就是,把她關進柴房,那不是要害死她麼?”
江敬現在不想見到總是給自己帶來麻煩的陳怡陳羽,他還沒說話,一貫冷靜沉默的陸媱已經搶先開口:“陳姨娘這是什麼話,她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這一向是將軍府的家規家法。”
陳怡又怕又恨地瞧她一眼,抿緊嘴唇,心在滴血。
當初在老地主那裏,她們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幾乎是拚死才死裏逃生,如今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難道又要被扔進柴房遭受別人的恥笑?
陳怡怎麼會甘心如此?
況且考慮到陳羽本就單薄的身子,陳怡心痛得不行,根本難以保持理智,拔了珠簪,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捅,一麵還大聲哭著:“江大人,妾身是實在沒法子了,你要送羽兒進柴房就是要了我的命啊!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就先行了斷——”
旁邊人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尋死,於是立刻就有兩個護衛過來,一個把她手裏的簪子撥開,一個扯著她的手臂製住她,“叮”的一聲,珠簪落地,發出脆響,讓陳怡心如死灰。